趴在厨房门口,偷偷观察儿子脸色的叶母徐芸见状,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来。她的身后,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廖国栋戴上银框眼镜,从窃玉偷香的奸-夫变回斯文儒雅的衣冠qín_shòu,啊,不,学者。他看着徐芸,一脸无奈与宠溺。
“小修,你……你回来啦?”徐芸期期艾艾说着废话,像个被训导主任抓住做坏事的学生一样,红着脸乖乖站在叶修面前。
叶修早已经习惯他妈的脾性,若不是被带坏了,给她十个胆都不敢做出这种事。没有为难她,叶修点点头,淡淡说:“坐。”
徐芸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坐在叶修身侧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还体贴地递上纸巾:“小修,擦手。”
廖国栋脸皮比较厚。徐芸坐下,他也挨着她坐下,还伸手拉住徐芸的手。
“没叫你坐。”叶修接过纸巾擦手,冷酷地哼了一声。虽然徐芸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整理好,但她水润的眼睛,艳红色的唇,还有脖子锁骨上被人故意留下的吻-痕,都无声又嚣张地昭告着她刚被人狠狠疼爱过。
没有男人看到自己罩着的“女人”被这样侵犯会无动于衷,即使这件事真算起来还是叶修一手促成的。
叶修看着廖国栋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有什么关系呢?迟早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廖国栋温文地扶扶眼睛,说。
叶修没有笑意翘起唇,叫了一声:“妈。”
徐芸怯怯地推了廖国栋一下:“阿栋,小修没叫你坐……”
廖国栋的镇定从容微裂:“阿芸,他是你儿子……”不是你债主。
徐芸眼巴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廖国栋最招架不住她这个小眼神。尤其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要等着叶修点头才能扶正。抹抹脸,廖国栋能屈能伸地站起来。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博士生导师会有这一天……
“小修,你栋叔都听话了,你不要生气。”徐芸半是讨好半时邀功地看着儿子。
“嗯。”叶修威严地点头,挑衅地看了廖国栋一眼。
廖国栋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他才不会被这崽子的眼神激怒而做出有辱斯文的事……绝不是因为他打不过他!
叶修回来了,没有开口留廖国栋吃晚饭。对儿子言听计从的徐芸就真的没有准备廖国栋的那一份。
如果眼神可以射箭,叶修已经被廖国栋万箭穿心了。
叶修对廖国栋的怨念不屑一顾,对他的态度和用完就丢没什么区别。
徐芸是个天真单纯,思想传统,又死心眼的大家闺秀,出身良好,身具z国传统女性的所有美德。可惜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脾性只会令她吃亏无数,尤其当她视之为天的“丈夫”是个禽-兽的时候。
徐芸的“丈夫”,叶修的生父叫叶启。之所以在丈夫两字上加双引号,是因为叶启和徐芸没有正式结婚。
徐家是书香世家,几代以来都是学者教授。到徐芸这一代,徐芸的父母出了意外早逝,徐芸的祖父只有徐芸父亲一个独子,骤闻噩耗差点跟着去了。好歹还记挂着孤苦无依的徐芸,硬撑了几年,把她托付给至交好友的孙子叶启。当时徐芸只有十八岁,还有两年才成年能结婚。两家举行了文定,徐芸祖父就过世了。
在叶家的帮忙下处理好祖父的丧事,徐芸已经把自己当成叶启的妻子了。叶启的母亲以徐芸要为她的祖父守孝为由,没有让她住进叶家大宅,而是让叶启在外面找了一个小宅安置徐芸。徐芸十分单纯,柔顺遵从了。但直到她二十岁那年生下叶修,叶启依然没有和她结婚,她也一直住在小宅里,没有再去过叶家大宅。
任凭徐芸再天真,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了叶启。叶启的回答是他即将迎娶门当户对的谭家小姐,要她听话、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