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坚持一天两天也不行,那就暂且看一个星期,一星期之内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我允诺的东西就一定会兑现,”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顾柯把锁在保险箱里的钥匙取出来,又从自己的房间的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来,里头也没有放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几个彩色的玻璃球,一个魔方,几块拼图还有几张有些泛黄了的纸。
放在最上头的那张被保存得很好的纸最上头是手写的大字标题——学习计划表,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但因为字写得清秀整齐,乍一看还是十分顺眼。
当初田品滇用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纸,为了能让纸张保存得久一些,他还特地买了那种透明胶一条条地把这些纸张都封好,尽管塑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变得有些黄,但纸张被保护得非常好,黑色水笔写的字没有因为岁月有半点晕开模糊的痕迹。
对于那一段往事,他没办法把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但大致的事情脉络还是不会出什么错的。
之后的那些天里田品滇每天都是踩着点过来的,上午八点到十一点,十二点钟过来五点的时候就会离开。前一个星期都是一秒都不会早来,一秒也不会晚离开。直到约定的一个星期后他的态度才软化下来。
顾柯的表现实在是出乎田品滇的意料,那张计划表也是被改了又改,不管怎么样两个人的感情日益好起来这是事实。那个时候顾柯也才十二岁,田品滇虽说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不可能会对一个比他小了三岁的男孩子动心。
十二岁的顾柯当然不晓得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东西,但他对田品滇确实存在很强的独占欲。缘分这种东西是非常微妙的,有些人你需要长久的相处才能了解他的好,而有些人你第一眼就对她或他心生好感。
就像猫咪只承认符合自己眼缘的人做主人,无论你对它多好它都只认定那一个人,顾柯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定田品滇会是那个能轻易影响他情绪的人。
田品滇那天迈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并不是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顾柯在前者跨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瞧见他了。因为生病怕热又没有玩伴,顾柯无聊的时候就会趴在窗台看风景,田品滇和田曼曼走进来的时候他刚好就掀开窗帘瞧见他们了。
只瞧了一眼,他就把目光从穿着白裙子的田曼曼身上移到了那个穿着白衬衫模样还很好看的少年身上。顾柯那个时候接触的同龄人就是同学和院子里的,他不可能和女孩子玩编花绳的游戏。院子里的男孩子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一种,班里头斯文好看一点的男孩子基本是老师和同学的宠儿,根本不屑于和他这种成绩不好的男同学玩。
这还是顾柯头一回看到这种看起来斯斯文文而且还很好接近的男孩子,而且这个男孩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同龄人都要好看。那瞬间他下定决心要和这个人做朋友,而且要做就做最好的。
顾柯和他的母亲一样倔强而自尊心强,他还要比那个好强的女人更过一些,在某些方面几乎达到了偏执的地步。
他对属于自己东西的独占欲非常强,过年的时候姨母家的小孩来这里做客,就是因为对方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碰了那个他最喜欢的玩具,他就把人推到了地上,还当着那个小孩的面把玩具拆得稀巴烂。
不过人和玩具并不一样,玩具没有思想,不会笑也不会生气。田品滇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就非常直白地希望对方不要和其他人做朋友,只做他一个人的朋友。田品滇莫名其妙,当然是不可能同意,他就发了很大的火,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基本都是他的杰作。
那天他应该是被喜悦冲昏了头,才导致后来一时冲动把整个局面搞得那么糟。不过他认定什么人,从来就没有放弃的道理,这种听上去像开玩笑的要求他自然不会再提,不能成为唯一,那他就努力把自己从路人,变成熟悉的人,变成朋友再到那种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当他成为最重要的那一个的时候,那其他的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可惜田品滇只在那里待了一个暑假,而且十一年来他们的交集实在少的可怜。现在的顾柯当然不可能只满足于做对方的朋友,特别是在他看清自己那种迷迷糊糊的梦中人的脸之后。把那个相框放回原处的顾柯站起身来,他拉开了帘子,看着窗外头被柔和的灯光笼罩的风景。
不得不承认,顾宅建得非常美,他原本是打算在成为这宅子的主人之后再出手。
不过他已经快没有耐心等那么久了,特别是知道对方可能被拉去相亲,或者和别的男人相亲相爱的时候,他立马就改了自己的计划。只要再等几天,他把手里头的事情都结束掉,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接近并且追求田品滇了。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洗完头发的田品滇把蹲在椅子上的焦糖抱在了腿上,然后用电脑登陆了企鹅,“焦糖的英俊”刚上线就有人敲他了。
焦糖瞪着圆溜溜的猫眼和田品滇一起看着对话框,这是一根很长很长的萝卜:上次你要我查的资料,文件接收一下吧。
☆、十七章
田品滇点了接收键,10m的光纤宽带下文件不到两秒就下好了。他左手给焦糖顺着身上的毛,后者舒服地眯起了眼。
田品滇家里备了一台打印机,他把对方传过来的压缩包解压以后就直接打印了出来,机器的声音让焦糖惊了一下,不过还不到炸毛的地步,它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