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这种关头,谁还有兴趣为鬼蜮的人收尸?
你们这群混蛋把我们害得这么凄惨了!还指望我们能帮你们收尸?当我们犯贱啊?
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完全的无辜,你们抢了人家的老婆被人报复,全军覆没,那是活该!那是报应!可我们干啥了?
我们就这么瞪着眼睛眼看着祸从天降啊!
这不是传说的“人在家坐,祸从天上来”吗?!
草,这人世间还有公理么?
便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这里的气味怎么这么难闻啊?哎呀,这是什么时候死了这么多的人?好恐怖好恐怖啊!可吓死我了!我胆小!”
众人无精打采的转头看去,到底是哪一位奇葩能说出这样话来?今日这一战足能震动整个九重天阙,居然有人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蔚为奇观!
但就这么一转头,却顿时全部愣住了。
看到了说话的人,众人才发现,刚才那番风凉话貌似还算不得什么蔚为奇观,此时此刻,能够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他本身,才是真正的蔚为奇观!
将近四百人的眼珠子差一点整齐的射出去了!
在即将来临的暮色苍茫之,一个超逸出群的黑衣青年,就这么谈笑自如、信步游疆的缓缓走来,步履潇洒而轻快,剑眉星目,浑身上下充斥带着一种试剑天下的凛然气势!
但这些还全都不是问题所在。
真正最大的问题,真正最让人蔚为奇观的是:这个青年,大家都认识!
这人大家都认识,仍旧不是问题的真正核心,
这人大家不仅仅是认识,而且还是认识得铭心刻骨!
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一共加起来也不足半天,但只要一看到他,就仿佛又看到这个黑衣的身影,在鬼蜮所有高手围攻之下。闲庭信步一般的进攻;一剑出,一颗人头落地!
一剑出,一个高手身亡!
超过两百名的鬼蜮一流高手,在任何天地都能是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横力量,但在这青年剑下,居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其摧枯拉朽的单方面屠戮!
楚阳!
这个人居然是楚阳!
那个刚刚死掉的楚阳!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突入其来的事实,让大家反而忽略了刚才某人那番没滋没味的风凉话!
“怎么了?诸位?哦……”楚阳笑容可掬:“忘记了。大伙彼此还都不怎么认识呢,是我考虑不周了……的确是我有些冒昧了,现在,在下隆重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在下姓楚,叫楚阳,东皇天人士,非常高兴与大家在此相识,也非常荣幸,能够与大伙一切同时站在了墨云天帝元天限的必杀名单里。”
“这就是咱们的缘分呐。一切都是缘法啊……”楚阳似是有种感叹的说道。
众人呆呆的看着他。
刚开始的见到楚阳没有死的那份震惊现在已经有些消除了,毕竟之前那白衣人曾经流露过楚阳不会死的潜台词,虽然没有斩钉截铁的明说;虽然那时候大家也都并没有相信;但现在却没法不相信了。
但,随之而来的更大的震惊和啼笑皆非就是:你没死就没死吧,可是你的脸皮怎么会厚到这等地步?
跟我们一起站在墨云天帝的必杀名单上?
你妹的!
我们会上黑名单还不是被你这混蛋连累的吗!?
“楚阳……”为首那老者声音有些干涩,死死的看着楚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楚阳。你说这话,就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么?”
楚阳一乐:“不好意思?你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至于那么含蓄吗?”
为首老者目光一寒,森然道:“就说你无耻又如何?阁下今日的举动难道还不够无耻吗?我们大家落到今天这步天地,难道不是拜阁下所赐吗?”
那老者也是一方之雄,素日里也是掌大权柄的上位者。被楚阳连番刺激之下,再不顾忌许多,反唇相讥。
楚阳歪着头,斜着眼看着他:“我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你说元殊途可以,但你说我,你觉得这个用词真的合适么?还有,你们落到今日的局面。真的是拜我所赐吗?这个情分我实在是当不起的,究竟拜谁所赐。大家心知肚明。”
那老者顿时为之语塞。
是的,若不是当初元殊途抢人家老婆,楚阳至于发飙吗?若楚阳不发飙,元殊途能死吗?自己等人怎么会这么惨?
归根到底,一切的根结还都在元殊途身上。
楚阳冷笑道:“你们墨云天的人,一来之后就是趾高气扬,到后来更加目无余子、无法无天,连强抢人家老婆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都做出来了,如今,居然反过来说我无耻?”
“怎么想的?”楚阳大笑:“若是我没点本事,岂不就是白白的被羞辱?我无耻?到底是谁无耻呢?不但无耻,还要卑鄙,下流,下贱,下作!”
那老者摇摇头,面容枯槁,心如死灰的道:“罢了,这事情究其根源确实是元殊途不对,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无论是我们,还是楚阳阁下你,尽都是死关将临,无谓再起意气之争。”
他看着楚阳:“楚庄主,我们如今也无意为难于你;总之,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吧,左右大家剩下的时光也就那么几天了。”这番话说的无疑是委曲求全到了极处。
因为楚阳杀了元殊途,他们才落得这么为难。虽然就这事情的起因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