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儿喜道:“那太好了,姐夫是大将军,就给我个把总当当吧,我在鸡鸣驿看把总带兵好生威风,快羡慕死我了。”
韩林闻言立即道:“这可不行,凌儿,不可答应他们!”
满仓儿睁起眼睛道:“为什么不行?姐夫管着这么多兵,分给我百十人管着怕什么?我就不信凭我的武艺那些兵丁敢不服气?”
韩林对杨凌道:“凌儿,你让他们当兵我不反对,但是必须从士卒当起,想升官凭自己的本事,如果任人唯亲岂不叫人戳脊梁了么?”
杨凌笑道:“凌儿也是这个意思,满仓儿,你看姐夫这官儿来得容易,不知道军中多少将领不服呢,从兵丁做起才能孚众望。才能多学到些新本事。我这军中许多哨长,把总都不认识字,你和两位兄长武艺超群,又读过书,好好干下去,自可累功升官。我真要现在就给你个官做,说出去光彩么?”
韩武,韩满仓听姐夫说得在理,都点了点头。杨凌又道:“目前你们刚如军中,我看……咱们的关系不要声张出去,虽说内举不避亲,我相信你们的本事,可总有人喜欢嚼舌根子呢。还有,岳父,我看你也不要返回鸡鸣去了,岳父一身的好武艺,不如一起留在军中,你看如何?”
韩威插嘴道:“爹,姐夫说的在理儿,如今二弟三弟都已入伍,小妹也在京师住,你留在这里也省得牵挂。”
韩林有些动心,迟疑地道:“那……难道你一个人返回鸡鸣去么?”
韩威看了杨凌一眼,脸庞略有些红:“儿子虽然读过书,却没有功名,这番回去也不过是做一辈子驿卒罢了,如果能入伍当兵,说不定能够建功立业,荣耀乡里,可是……一下子要妹夫安排这么多人,可就不方便了。”
杨凌喜道:“方便,如何不方便?我昨日查阅士兵花名册,父子同军,兄弟同军的多着呢,就这么定了吧。幼娘一个人在家里我总怕她闷着,有嫂子来陪她,那也好得很呐!哈哈,这下子咱可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们了,有你们助我,我这秀才带兵就有了底气了!”
…………………………………………
鲍参将坐在炕上面色阴霾地饮着酒,眉头蹙成了一个大疙瘩。
鲍尽忠坐在对面,焦急地道:“大哥,这个小白脸够阴的啊,嬉皮笑脸的这软刀子就捅下来了。他现在把整整三麻袋帐册全拿去了,虽说我本来记得就不全,里边又乱七八糟的,可要万一被他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那可怎么办呐?”
鲍参将听得心烦,他端起杯酒来一口饮了,冷笑道:“叫他去查,有我保着你呢,真查出来了,大不了打顿扳子赶出军营,我再托人给你换个差使。哼!这么点事儿张、刘两个副将还不睁只眼闭只眼?你以为他们屁股就干净呀。”
鲍尽忠怯怯地道:“可……可……可我怕他查出那件事来,那事儿要是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鲍参将听了大吃一惊,他愤怒地道:“什么?你这蠢货把那东西也记在册子里了?”
鲍尽忠苦着脸畏畏缩缩地道:“大哥,那东西……每次只能分批偷偷的运出去,而且肯接手的人也担着风险,货出手了才肯付银子,我不记在帐上那么零零碎碎的哪记得住呀?”
“混蛋!那你不会单独立本帐册么?怎么连这也交出去了?”鲍参将真的急了,若不是这个堂弟一向忠心可嘉,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鲍尽忠叹息道:“我是单独定册放着的,可谁知道杨凌那个亲兵简直是抄家的大行家,那双眼睛太毒了,他屋里屋外走了两圈儿。能藏的东西一件也没落下。全被他翻出来了。不过,……册子上边我记的是木炭,他未必看得明白。”
刘士庸从侧首站起,在屋子里胡乱踱步,神色不宁地道:“鲍大哥,再这么斗下去我们要吃亏的,如今我军中的饷银发不下去。士卒牢骚满腹。昨天他又放出话来要查我的空饷,现在下边一些将佐也人心慌慌的,要不咱们服软罢了,这小子后台硬,他又不是个善人,并不好惹呀。”
鲍参将铁清着,狠狠地道:“你怕了?哼,我在军中混了三十年,会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会斗不过他一个雏儿?他查,拿什么查?那些帐本儿就算他看的明白,也得算到明年春天去,再说……那些东西……”
鲍参将咬着牙一阵冷笑:“那些东西的用量根本没法估计,谁知道我们平素演武能耗费几何?他就算查出用量不对,心中有所怀疑,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疑虑,他能把我一个从三品的将军怎么样?”
刘士庸迟疑一下,缓缓摇头道:“大人,你没注意么?他来时带了两个亲兵,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另一个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唉,咱们应该多打听打听他的背景的。我现在才回过味儿来,他来的时候可是东厂樊督公亲自送来的呀,会不会和东厂有瓜葛?”
鲍尽忠听得倒抽一口冷气,鲍参将眼皮子也不禁一阵急跳。这时一个亲兵匆匆奔了进来,说道:“大人,小的查过了,杨参将调走了帐目不是自己在查,而是从营外带回来四个师爷,现在正在参府帐下后进院子里查着帐呢。”
“啊!”鲍参将伏案而起,眼中凶光四射地道:“好个杨凌!真下本钱啊,当我老鲍是善男信女么?”
亲兵又道:“大人,这四个师爷,其实是乔装打扮的年轻女子,把守辕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