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用简易型的复原光替夏南照射,那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与手术差不多的功效。接着再用强力的纱布重新裹上,待他处理完,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夏南的脚就裹的像个巨大的白色雕塑品。
周灿拍拍他的腿,似乎满意自个的杰作,后便转头对薛辰道:“你若不把人接回你家,待问完话就把人送进医院,我让我师兄接手顾着,不然这腿肯定废的。”
“知道。”
薛辰难得没给周灿脸色,他摆手让他出去。确定门已彻底带上徒留方远一人,这才对夏南道:“在你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要你来军部,我先给你道歉,但这也是不得已,在咱俩还没确定关系前,我不能让你出入我的私宅,否则会落入意图藏匿嫌疑人的罪名。”
虽早有预料薛辰会和他谈刑责的事,但对方过度严肃的神情,还是令夏南心里一阵紊乱。
“你想做什么?”他戒备起来,盯着薛辰的双眼亦显露堤防之色。
薛辰倒没介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是一个即将受到军罚处刑的人,对你的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你……”这话令夏南哑口无言,终是自认理亏的撇过头:“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除了轻微擦伤之外没受太严重的伤。倒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所以我让小良去和他母亲待几天。”
“是嘛……”
这是最妥善的处理,但那些孩子平时坚强,会到这般地步,代表此次造成的伤害绝对不小。夏南顿觉歉疚不已,头几乎都要垂到腿上去。
薛辰自座位处起身,绕过办公的长桌来到夏南眼前。
那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靴映入眼帘,接着头顶便传来他冷然的问话。
“倒是你,打算怎么办?就算我今夜能把你劫出来,待明天早上,军事法庭还是会照常审判,你依旧得承担罪责,而我作为帝国上将,也不可能包庇你,肯定把你送回牢里去。”
所以打一开始,他就没要救自己的意思?
这话令夏南困窘不已,甚至连耳根都红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会错意?这下他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闷闷道:“那这些药费大可不必浪费了,深夜看诊翻两倍的不是吗?”
岂料话才说完,薛辰一只手伸向他,揪着他下颚处便抬了起来。那手劲很大,让夏南无法挣扎,只得勉强去对视薛辰不善的眼。
两人相看了大概有一分钟之久,薛辰才叹口气道:“你啊,还真不是那个夏南,单纯的可怕。都这个节骨眼了,连最基础的谈判都做不了吗?
“要谈什么?”想到与海盗谈判的结果,夏南不满的瞪着双眼“我已经恨透谈判这东西。”
“试着说出自己的价值,假如对我有利,那么我就能回以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替你躲过刑责,还可以保护你往后的安全,觉得怎么样?”
薛辰平淡的道,他那过度胸有成足的表情,让夏南很想泼他冷水,反正都豁出去了,便回道:“不还写着说明报告的么?你能护我什么?”
这话换得薛辰眉头一皱,脸色也沉了几分,却反倒让夏南笑了出来。
“算了,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有什么话就明说吧,其实现在我也没和你谈判的资格,你想要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既然你明白就好。”放开夏南的脸,薛辰也不再拐弯抹角:“我希望你替我把原本夏南的记忆找回来,即使已是另一个人,但王扬诊断你既有失忆的症状,那我认为就有机会。”
他点了点夏南的鼻头“这回也该吃到苦头了吧,没有记忆是可怕的,何时被针对都不明白,就算想防也防不了。”
“我不答应也不行了。”拿开他的手,夏南轻呼出一口气“只是,我得先和你说清楚,我不确定治疗后的结果能怎么样,更不确定自己能复原几成,有可能全部恢复,也有可能是零,即使有这样的风险,你也愿意接受嘛?”
他承认他是还存着让薛辰知难而退的侥幸,但薛辰很快就浇熄他这最后一丝想妄。
“我不介意。”
果然是这样。
无奈的扶了扶额,夏南叹道:“为何我的记忆如此重要,原来这具身体究竟查到什么,这点你有没底?”
“有。”薛辰没想隐瞒的点头:“但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能告诉我吗?”
“如果治疗时需要,我当然会帮你,但原则上我不会说,怕对你过度影响,这没有好处。”
这话中带的玄机,马上便被夏南给听出来。
“你在怕我随意搪塞或说谎?”他直直看向薛辰,漆黑的眼瞳中反射着对方的身影,好似要证明眼睛的主人也如明镜。
薛辰淡淡的笑了。
“不怕,你若敢这么做,我自有方法治你,那不会是你乐见的结果。”
“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握紧个拳头重重打在椅子的扶手上,夏南咬着牙道:“所以?作为交换,你想怎么帮我,我现在可是帝国的罪人,是危害军部子女的帮凶,还放跑了通缉犯。就算是你,也无法让我全身而退。”
他是就事论事,要薛辰真有办法,也不会趁着夜晚突袭看守处。
只见薛辰打了个响指,站在门边的方远,就从长桌那方拿了份文件过来。
“的确,要是一般军人是不可能,但假如是我的婚约者,那就又另当别论。作为薛家的继承者,同时也是第五部队的副司令,系统不可能匹配一名罪犯给我,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