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瞪着眼睛,“什么。”说了之后又觉多余。
向里面走去,搭了个暖炉煮茶之余,“公子既然早知会如此,又为何让我去,平白造了厌烦。”
企羡冷笑了一句,“既然没有那情意,又何必这般委屈自己,你若是个戏子,定然是个好戏子,什么都演的极像,那般深情我有时恍恍惚惚都觉得是真的。”如若不绝了常敬的心,恐怕常敬说什么也不愿离开王府。
常敬看着茶壶一直冒着热气,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心一般,本该心冷本该平静,却冒着一股热气,随着笑着,“这倒是。”人在艰难或者是难过的时候总是会想着家,不论那个地方给自己的记忆如何,常敬如是,“我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我那龟公爹就说‘你这龟儿子,天生就是个戏子的料,扮什么都扮得真真的’我爹当时还指着我靠这个本事吃饭,指着这个本事给他养老送终。”
只是常敬没想到,自己还没用上这个本事,自己的龟公爹就死了,离得自己远远地抓都抓不到了,自己在青楼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怎么伺候人,怎么讨达官贵人的欢心,□□在什么时候用,用哪种知道的清清楚楚,要是他那龟公爹没有死,也许现在又要说,‘你这龟儿子的阿谀不要脸还能给你碗饭吃。’
收起了妩媚如水,这常敬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脸上除了过分的清秀,却怎么看怎么多了些男儿气魄,“你现在怎么想?”
企羡知道直接让常敬从王府出去,过于难,这人这么大就会讨人欢心,除此之外,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还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我不想离开王府,公子是知道的,离开这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但是我常敬也不是那般死皮不要脸的人。”常敬知道自己离开王府也是必然的事情,也只是等待着默默走出王府的那一天慢慢到来罢了。
“我可以给你个差事。”企羡看着刚煮好的差,倒入到茶盏中,一圈圈起了些涟漪。
常敬眼中的失落在一瞬间转化为期待,如果在今晚没去王爷床榻上之前,自己也许心存侥幸,王爷多少是喜欢自己的,自己怎么都有活得方法,只是这一去,便真的是死心了,而企羡现在的话,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根救命稻草,人在渺无希望时任何小的苗头对自己来说都是无限的可能,“公子有什么要常敬做?”
修长素白的手将杯盏拿起,在手中轻晃眸中含笑,“去接近太子,成为他的心腹。”
常敬愕然不知企羡为何如此,说道,“我身份卑微,公子当真觉得我有机会靠近太子?而且我又在宁王府待过。”
“你不需要什么身份,你自己就是资本,你无需担忧自己在宁王府待过,我会给你个新身份,只是你要受些发肤之苦。”企羡笑着。
常敬双手轻轻发颤,看着企羡脸上的笑容,却心生恐惧,“受苦没什么。”自己所受之苦甚多,发肤之苦又如何,“其他我需要做什么?”这天下本是没有毫无理由的买卖。
“你信我就好,我自是有办法让你进到太子府中,但是剩下的所有要靠你自己,你要做什么?”企羡冷笑一声,“什么都不需要做,我让你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讨好太子,穷尽一切办法,你不用担心平时我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我既然把你送进太子府,定然不会轻易让你死掉,我不要你从太子府获取机要情报,也无需你向我汇报什么太子的信息,你只要让太子觉得快活就好,太子一向对花柳之事兴趣颇深,只要在这方面下下功夫,尽可能让太子放纵自己就好。”
“这些我可以做到,多谢企公子给我一条出路,只是公子难道不害怕,以后若是有事,我背叛了公子。”常敬说的认真,自己不是什么硬骨头。
企羡浅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这雨前龙井是好茶,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喜欢喝。”
常敬心头一发颤,手中出了一些薄汗,直接跪倒在地,“我求公子……。”
企羡眉头微皱,将手中的杯盏放下,走过去将常敬从地上扶起,“只有你我二人,何须行这礼,我这句话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常敬心中惊恐,自己的龟公爹死了,可自己还有个弟弟,自己如何舍得让自己的弟弟受苦,想想当时自己和弟弟都喜欢喝雨前龙井,本来开始不喜欢的,太苦,后来偷着喝的多了,自己和弟弟便喜欢上了,再后来自己进了王府,而弟弟,今年年方十六,过着平淡的生活,自己也庆幸弟弟可以过上那般的生活,就算那个人也许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但毕竟骨血亲情,他好自己也好。
“公子放心,我常敬虽是做不了什么,但是吃喝玩乐,是我的长项。”常敬像发誓一般的说着,只差举三指冲着神明发誓。
企羡从广袖中拿出一张白纸,上面的隽秀笔记不拖泥带水,“这是几种媚药的配方,你可以分几次给太子,凭着太子对这方面的热情,如果你真是个有慧根的人,一月之余怎么也能靠着它小有收获。”
常敬将企羡手中的药方接过,“多谢公子。”
“不必,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没谁谢谁这句话,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两个月无所建树,就算你死在太子府上,我也只会眼睁睁的看着。”本是冰冷的话语,企羡的脸上依然带着春光般的笑容,宛若谪仙的脸上透着一股清俊,好似讲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