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冬奴发现两个人又抱到了一起。男人的嘴唇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一只胳膊横过去搭在他的腰上,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他厌恶的一把就拨开了,看到男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着他,他也不害怕,心里料定有太子在那儿镇着,自己指定高枕无忧,于是瞅了一眼,哼一声就穿好衣裳下了床。从男人身上跨过去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胆怯的,怕他姐夫再故技重施抱住他。没有了那么多丫头伺候,冬奴只好自己洗了脸漱了口。不一会他姐夫也起来了,竟然没叫人打盆新水来,就着他刚才洗过的水洗了把脸,伸手去拿他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冬奴赶紧叫了一声,说:“那是我的毛巾!”
男人看着他,英俊的脸上还挂着水珠,一副“所以呢?”的表情。冬奴想夺过来,可是最后还是没敢,瞪着眼说:“这是我的毛巾,你不能用,我讨厌别人动我的毛巾。”
“你还不喜欢别人跟你躺在一张床上呢,这些都得改。”男人说着就拿起他的毛巾擦了把脸,说:“走,吃饭去。”
冬奴气得脸都红了,跟在男人后头直撅嘴,恨不得弯腰拾把雪揉成团就冲着男人的后脑勺砸上去。雪已经停了,外头比昨天还要冷,男人要牵着他的手,冬奴当然不肯,说:“我自己走,不要你牵。”
因为凤凰台比别的地方都要热,屋檐上的雪化了很多,夜里一冻,结了好长的琉璃,挂在屋檐下,滴答滴答落着水。冬奴扑通跌了一跤,看见男人回头看他,窘得脸都红透了,男人笑了一声冲着大门口站着的阿蛮说:“阿蛮过来扶小少爷。”
“不需要!”冬奴拍着屁股爬起来:“我是不小心踩到石阶上的冰了。”
阿蛮站在原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男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去扶着。”
阿蛮一听,赶紧跑过去,可是冬奴却瞪了他一眼,阿蛮不敢离开,又不敢去扶,都要哭出来了,耸拉着肩膀看了看前头的石坚,可怜兮兮叫道:“小少爷……”
冬奴咬了咬牙,说:“过来吧过来吧。”
“谢谢少爷!”阿蛮赶紧跑过来扶住他,小声说:“主子的话我是不能不听的……”
冬奴皱起了眉头,压着声音问:“那如果你只能听一个人的,我姐夫跟我,你选谁?”
“我选主子。”
冬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他。阿蛮赶紧低声说:“主子把我指给了少爷,我听少爷的。”
“这才对。”冬奴小声说:“咱们主仆要一条心,我也不是叫你公然跟我姐夫作对,可是你心里要清楚,你到底该向着谁。”
“我向着小少爷!”阿蛮立即表忠心。
冬奴这才满意,又问:“我问你,我姐夫每天都呆在府里么?”
阿蛮摇摇头说:“这两天知道少爷要来,才呆的多一点,平时都不在,常常清早出去,晚上才回来。”
“那你回去收拾收拾,今儿咱们一块出去骑马玩。”
阿蛮立即说:“那得问主子同不同意。”他说着不顾冬奴拉扯,扯着嗓子就问道:“主子,少爷想出去玩,可以么?”
男人听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问:“你要去哪儿?”
冬奴恨不得立即踹阿蛮一脚,抿着嘴唇说:“不知道,随便走走,我让关信他们跟着。”
“别跑的太远。”男人说着看了阿蛮一眼说:“你去找石三他们,叫他们等会去找我,就说我有话要嘱咐。”
“是。”阿蛮一听扭头就跑开了。冬奴看他给男人办事这么利索,恨得牙痒痒。石坚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说:“走吧。”
冬奴闷闷不乐的说:“阿蛮就知道听你的话,不是你派过来监视我的吧?”
石坚笑了出来,说:“熟了就听你的话了,他很老实,会合你的心意的。”
冬奴早饭只吃了一点点,肚子不饿,也没什么胃口,觉得这里的菜做的不合他的口味,也不是到他姐姐刚嫁过来的时候怎么吃得惯了。石坚看了他一眼,问:“不好吃?”
“不好吃。”冬奴撒了筷子说:“跟我们府里的厨子差远了。”
“那就暂且忍半个月,下个月姐夫去寻个新的厨子来。”
冬奴想这话一听就不是真心的,想要换厨子,现在就可以换呀,干嘛非要等半个月,半个月,说不定他那时候都习惯这儿的饮食了。结果男人又说道:“把你们府里的厨子叫过来一个,路上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冬奴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夹了一块烤肉说:“这个还不错。”
结果一旁伺候的丫鬟就笑了出来,说:“这是李管家昨儿在后山抓的野山鸡,说肉质很鲜美,专门叫厨子做给少爷吃的。”
冬奴想起下了大雪他们从前也经常去抓兔子逮野鸡,心里就痒痒的,说:“那他今天还去么?”
“这个奴婢不清楚,要不奴婢去帮您问问?”
“快去快去。”冬奴边吃边扭头看向石坚:“我不想出去了,想跟着李管家去抓野鸡。”
连州富人众多,有些富商巨贾就喜欢豢养南方的美少年取乐,因为南人肌肤细腻,骨骼小巧fēng_liú。冬奴相貌秀美,在连州这样的容貌很招眼,出了门保不齐有人记挂上,能呆在府里石坚当然愿意,点点头说:“山上常有虎狼猛兽出没,多跟着几个人,要听李管家的话,不准乱跑。”
“嗯。”冬奴明显很开心,点点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