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叶小柔拿起长剑直直指向他,满面杀气。她就是仗着展逸一向宠她,便是做下再多错事也能得到谅解,因此更是毫无顾忌,想也不想道:“我不管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今天既然叫我看见了,只能算他倒霉,他非死不可!”
“你敢!”展逸蓦然出声,冷冽如刀的目光森森盯住她。
叶小柔惊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与他对视,这种态度摆明了就是不让道。
时间所剩无多,拖一时便是危险一分,眼看临卿的生命岌岌可危,展逸根本没有时间与她周旋,遂脚下急错,出掌向她掠去!
叶小柔这次真是大惊失色,她从来没有想过师兄竟然会为一个男子向她大打出手,所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掌风切切,挟带劲风向她打来时,这才猛然拧腰意欲躲过,胸口还是挨了一掌,痛呼一声向旁跌去。
“师妹”!被叶小柔这一耽搁,已经有更多的师兄弟向这边赶来,而恰好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向敬重的师兄将师妹打伤了。大家又惊又急,纷纷出声唤她。
唯有展逸,英俊的脸庞如石雕木刻,一丝表情也没有,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并不是不内疚,只是叶小柔这次确实是过份,不管孟临卿是魔教教主也好,是曾经威胁过师父的也好,今日他如此心急迫切的想要救他,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明白,偏偏她还左阻右阻,胡搅蛮缠,实在让人无法不生气。
他却不知叶小柔真正的心思。她太敏锐了,从孟临卿刚开始出现她就知道这个人留不得,她知道她想要从展逸那边得到的关爱,怜惜,总有一天一定会被他夺走!所以才对孟临卿充满敌意。
瞧,现在不是证实了她的猜测吗。
得不到师父的消息,大冷天的展逸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
名剑山庄实在太大,宋言能去的地方也自然不少。
是去花园中欣赏夜景?还是去厢房那边巡查弟子?或是在密室修练?或是在房中休息?
心中无数个想法划过,幸好在这时宋之平远远地叫住了他:“展逸!”
展逸简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这小子如此可爱过,赶紧问道:“师父在哪?”
“你找我爹?”宋之平遥指西边的药房,“喏,他在那边,我听爹说他最近又研制出一种新药物,这不,现在又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是了,师父医术高明,最喜欢研制一些不知名的药草,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当下没有犹豫,足下箭步如飞,往药房掠去。
而宋之平见了,也跟着拔足狂奔,势必前来凑热闹。
还未靠近药房,便已见盈盈一盏灯光透门半开的房门,照亮旁边一角。
“师父,请你快救救他!”
宋言闻言,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医书,抬眼就见爱徒怀抱着人匆匆撞入,那双平日里总是笑含的眼里有哀痛焦虑真真切切映了出来。
宋言目光一沉,只看一眼已明白,迅速将摆放在桌上杂乱无章的屉子书本等收好,嘱咐道:“快将他放上来。”
展逸不敢有丝毫懈怠,万分小心的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到长桌上。孟临卿却是无知无觉,尽管有他内力护住心脉,但一路一天的颠簸却也将他折磨得更加不堪,他甚至不敢去,这人是不是还有心跳呼吸?
“是他?”宋言沉吟着,沉静的目光不动声色向展逸脸上掠过,幸好也没有多问,指尖探入袖中握住那人冰冷纤细的手腕,细细把起脉。
“他是谁呀?”恰在这时,宋之平也跟着尾随而至,听到父样有此一说,好奇地向他们挤来。
展逸却如临大赦,赶紧抓住他,伸出食指按在小师弟的唇上:“嘘!”瞪完他,便又目光放回那人身上,仿佛凝在上面了,许久不曾移开。
宋之平乖乖闭嘴,仰着脑袋努力去看躺在上面的人。奈何他年岁太小,本人比桌子高不了多少,拼命踮起脚尖才堪堪看到那半张俊美苍白的侧脸。
“孟临卿?!”这边他才将人认出来,那边宋言也已有了结论。
展逸张嘴想问,却见师父眉心紧皱,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由心中一紧:“师父……”
宋言仿若未闻,直到动手将他伤口再检查一遍,重新包扎好,这才说道:“是被御龙剑所伤,因而创口极深,失血严重,最危险的是……此剑带着内力,伤及心脉,且没有第一时间救治,若非习武之人,绝无生还可能。也不知孟临卿师从何人,竟从小修练邪功,体质与常人不同,所以,若想救治,更是难上加难。”
宋之平听完父亲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向展逸望去,却震惊的看见他抿着嘴,眼眶早已泛红:“是我伤的,我当时气极了,我原不想伤他这么深,可谁知道他会突然收回功势,就这样……被我……被我……”他再也说不下去,宋之平怔怔的,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伤心的模样。
宋言却仿佛嫌他不够自责,继续说道:“方才我为他诊脉,在太阴寸口依稀能诊到他的脉象出现了时疏时密躁动不安的现象,会如此,应当是修练了至阳的内力,它们猝然合在一起,使体内两股内力互相抵制排斥。而他本身脉气阴寒。脉气阴寒的人,若骤然修练至阳武功,加上重伤,病邪必然会侵入内里……”
“什么?!”展逸双目瞪圆,脸色如雪般苍白:“我原是为了他好,教他栖凤剑法,却原来是我害了他吗?我真该死!”
宋言见他如此懊悔,眉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