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欧西纳什还强撑地站起来,一刀下去削去大半弓箭手。骤然狠辣起来的动作令许多曾经的部下始料未及。
鲜血四溅,血雾弥漫,染红了所有人的眼。欧西纳什看着曾经的部下露出憎恨的表情,忽然释然地笑了。他回头,用堪称柔和的表情对珀尔说,“殿下也许很讨厌我,但是我非常喜欢殿下,不管是飞扬跋扈的,还是我行我素的殿下,我都十分喜欢。”
欧西纳什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气息不匀,却依旧不停地说着莫名的话语,“对于您来说,大概讨厌的东西就会一直讨厌,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喜欢,永远不变。很遗憾我变成了您讨厌的东西,但我仍不希望看到殿下死在这里,所以殿下,求你了,离开这里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这里也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被国家舍弃,被国民舍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欧西纳什手下用力,刀剑灌注着力量,破开围攻战士的身体。反正要死,既然死在哪里都一样。也许为一个一心一意的人死去也不错。哪怕是一心一意地恨自己也好。
现在,欧西纳什稍微能理解郝瑞拉斯的行为。
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那个宠物看人的眼光,意外的好呐。
欧西纳什背过身去,完全将后背交给了珀尔。不管赢来的是信任,还是致命的一击,他都认了。
只要是这个人就可以。忠犬认主后,可是很忠心的。
愿为一人死的勇气珀尔没有,他也不能理解。
但不理解却能被感动,人骨子里都有为坚强的人流泪的习惯。珀尔忽然觉得这戏有些演不下去。神明大人却还在耳边呱噪地刷屏。
【虐心程度还为完成,虐身程度尚待加深。】
真的要砍下去吗?虽然知道被背叛的时候确实想折磨他,但真看到忠犬一副咬牙护主的模样珀尔握在手里的剑真有些砍不下去了。
说到底欧西纳什那句“殿下不也是这样。”说得极对。
当断不断,活该痛苦。
珀尔随手砍掉飞到面前的箭矢。既然如此,就快刀斩乱麻,只要不伤及自身性命,也不妨碍在攻略进程偶尔放下水吧。
捏碎一个晶石,鞭子扫出去,化作片片纷飞绒羽的晶石带着寒气如密集的雨点打在围攻的人身上,碰到的人的皮肤开始结冰。
一片哀嚎中,珀尔在欧西纳什身后站定,单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珀尔冷笑着开口,“叫我走,该不会是想为这群蝼蚁惜命吧,可惜,我偏偏不喜欢让背叛我的人轻松地活下去呢。”
欧西纳什依靠在少年的胸口,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温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袍子传来,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冷,那么可怕得无法靠近。
“殿下……”
“你的事以后再算账。”珀尔听着耳边的扣分提示,肉痛地咬牙说到。
“嗯。”忠犬头倚在珀尔肩上,乖乖地笑着应到。
“那么,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魔王杀红了的眼在火光中绽放出噬人的光芒,举剑低喝到。
☆、sos23
“那么,接下来轮到你们了。”魔王杀红了的眼在火光中绽放出噬人的光芒,举剑低喝到。
箭雨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珀尔跳上王宫最高的塔楼。弓箭手的箭矢无法射到如此高的高度。箭矢在珀尔脚下便掉头坠落,
珀尔冷笑着在坠落的箭矢上加上火焰,反手一推,箭雨变火雨,反攻向地面,弓箭手们纷纷逃窜着躲避落下的箭矢。
夜风鼓起黑色的袍子,犹如蝙蝠黑色的翅膀,塔顶的少年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站在绝佳的位置聆听脚下的惨叫,欣赏由自己烧起的火焰。黑祭祀赶到时,到处是逃窜躲避火雨的战士,烧得不见人形的士兵躺在地上翻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劳斯站在安全的后方,看着旧日的王宫在火焰中一点点烧成灰烬,逐渐坍塌。而那人的脸却始终没有半点迟疑,他也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对身后的冒着冷汗盯着眼前火景发呆的贵族,劳斯说,“没办法,必须在他完全破坏掉王宫之前将他传送到神殿。”
前来视察的贵族见到眼前这突发的状况还在抖,仿佛又想起几年前珀尔·莫提斯屠城的场景,他连劳斯的话也没听清,只是拼命点头,“送走,送走!都听你的。”
劳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不中用的贵族,没有多言,又看了塔顶的人一眼,吩咐随从,“请祭祀大人尽快,我们先离开。”
随从听后点头,拔腿就朝王宫外围跑去,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呆在有能力的人旁边性命有保障些。
几乎是所有祭祀赶到的同时,珀尔也注意到了脚下的移动,比黑夜更深沉的黑色在脚下流窜,黑光像蛇一样从土里蔓延出来,在大地上扭动,将所有还留在地面上的战士全部吸成人干。
真是典型的欧贝利可作法。珀尔啧啧地看着脚下本来还有救的战士被吸成人干,同时也感到身体的能量正不断地被抽走,寸步难行。欧西纳什显然也是有同样的感觉,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珀尔扶着的那半边身子不堪重负地抖动。
珀尔环视一周,发现所有的祭祀都已就位,愤愤地一鞭子抽打在地上企图打断蔓延的咒文,可惜无用。咒文断了,很快就有新的补上。这样一断一续起不到多大作用。握着鞭子,珀尔舔舔被冷风吹得干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