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个警察,有自己的原则,官场上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不懂,可是让他为了官位放弃做人的最起码的原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当大家陷入沉思时,乔郁却突然把一本书放到了丛戎面前。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肖远征身上,我们还不如去查一下李晓敏为什么对瓷器这么热衷。这个案子从始至终由瓷器开始,那也该从这里着手不是吗?”
丛戎低下头,一本肖国振的《瓷魂》摆在面前,摊开的那页的标题是“五脏五行,镇瓷之魂”
“你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这个标题很有趣吗?五脏指的是肝、心、脾、肺、肾,这和瓷器有什么关系?”
20.惊魂动魄还似梦
是夜,黑幕遮月。
山风阵阵袭来,清爽的空气中飘散着露水的味道。乔郁潜伏在层林中,冷眼看着不远处被松柏掩映的肖家大宅。
白天的肖家古香古色,坐落在山间有溪水相伴,可是到了晚上这里没有城市的霓虹灯照亮,在看不见月亮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巨大的肖家宅院里没有一丁点星火,黑漆漆的不带一丝人气,就好像一座与世隔绝的荒宅,透着森森的诡异。
乔郁早就觉得肖家处处透着古怪,早在第一次和丛戎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整座肖家大宅空空荡荡,除了肖国振父子根本就没有见到第三个人。肖家既然这么有钱,没道理放着这么大的宅子没人管理,更何况从始至终连个端茶倒水的佣人都没有。
而且,肖国振给他的感觉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斯文,虽然他的行为举止很有一派行云野鹤之姿,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精明却骗不了人。
收好藏在身上的刀子,乔郁的身影迅速移动,一个跃起跳上了肖家后门的外墙,动作行云流水如黑夜之猫,被黑夜掩盖住凛冽的杀气。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在黑夜中游走,被压抑许久的本能蠢蠢欲动,要是此刻有一把枪就更完美了,可是要从丛戎的眼皮子地下搞到枪简直是天方夜谭。
肖家的后院了里有一个半亩见方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池塘后是层层叠叠的假山,隐约可以看到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另一头,乔郁四下打量了一下,快速的闪到树林边想翻过假山到主屋里看看。
这时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悉悉索索的像是衣摆摩擦地面的声音,乔郁的神经瞬间绷紧,一个回身跃进假山之间的缝隙中屏住了呼吸。
来人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褂,带着一个笑的诡异的面具,赤着双脚无声无息的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往前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符咒一样的东西,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
深夜在空无一人的大宅里突然看到这样的画面着实吓了乔郁一跳,不是说他害怕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院子一共住着两个人,肖远征现在还在警局里待着,那剩下的只可能是肖国振。
这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从身形上的确很像肖国振,但是谁大半夜的穿成这副模样跑到后院里装神弄鬼,难不成是梦游?
乔郁屏住呼吸看着肖国振一步步的往前走,最后停在池塘边,他撩开袍子对着池塘突然跪下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献祭一般说着:
“昔我族成也于此败也于此,百年基业尽毁,尽数归责与抿世人而忘本身,子孙不孝恐难遵祖明,镇魂之器若成兴旺之业指日可待……”
说完他一扣三拜跳进池塘,用手在池底摸索了很久拿出一个青花坛子,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假山这边来。
乔郁实在看不透肖国振在搞什么鬼,但眼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而周围的假山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唯一的缝隙更本就遮不住他的身影,无奈之下他迅速的掏出刀子攥在手里。
走在狭长的小道上必然会经过乔郁藏身的那条缝隙,可是肖国振却像失了魂一样,虔诚的抱着坛子向前走根本就没有看到隐在黑夜中的乔郁。他跌跌撞撞的走着,长长的衣摆被水浸湿,在石板路上拖出一条细长的水痕,在夜色的笼罩下像极了血污。
乔郁悄无声息的远远地跟在他身后,迫不及待的想抢走肖国振手里的坛子看个究竟,这时小路突然一个转弯延伸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肖国振的身影瞬间就被掩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