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将李暖阳温柔的抱起,顿时只觉得自己像抱着一团轻飘飘的棉花,看着躺在他怀里的美人,恍惚间他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回想他第三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由于体力不支倒在了他的车前,只不过这次体力活将由他亲自代劳。
感叹时间飞逝,日月如梭,光阴留给他和他之间的空隙仿佛与日俱增,时至今日他们已经从陌生到熟悉,经历了五个月零十天。
可是人心所向谁能预测的到呢?就如现在的他和他,他们都不清楚和对方究竟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才是最愉快最轻松的~
寒泽想以他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而李暖阳又何尝不是呢?
性格的不合适也是诸多问题的所在,他们一个强势专横,一个高傲倔强,可惜他们谁也没料到自己的感情变化所产生的效应。
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却偏偏掌控不了自己的感情……
一开始只把李暖阳当床伴的寒泽,现如今他已经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愫,有了别样的心思……
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如果非要举个例子的话,他觉得把李暖阳比喻成他的爱宠,以现在的状况来看的话他觉得是再合适不过的解释了。
每当看到李暖阳的身边有那个叫宋瑛澄的家伙在一旁像苍蝇一样打转的时候,寒泽只觉得烦躁不堪,就好像自己美味得午餐被一只不识趣的老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亦或者说是,在他知道他们的命运的羁绊的时候,就已经将李暖阳视为囊中之物,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讨厌任何人的窥视和觊觎,这也是他为什么处处警惕宋瑛澄,时刻提醒韩星辰的原因。
如果有人偏要将那件“东西”取走的话,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受到的也将会是灭顶的处罚!
等到哪天他真的对他提不起兴趣的时候,他们所谓的缘分也就仅此兄弟之情了吧……
我在什么地方?
我究竟在哪?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所谓的景跟物,伸手却看不见五指,只有空虚寂寞且无边无际的黑暗!
李暖阳想大叫,可嗓子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哪怕是在陌生的漆黑中缓慢地踱着步子,却也并没有声响,声音就像是从他的身体中抽离出来而后凭空消失了。
寂静成了此刻最可怕的源泉,无助和恐惧像夏日的暴雨突如其来的没有防备,它们袭击他的身体,透过皮肤渗透到他的内心深处,很快从未有过的恐慌铺天盖地的占据了他的精神世界。
李暖阳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早已经失去了重心,跌倒在这一片黑压压的世界。
他坐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闭着眼,嘴巴在努力的诉说,可惜只有动作,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内心已经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啊——啊——头好痛,我在哪?我究竟在哪?谁能告诉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他很累,累到想就这样一直闭着眼,哪怕接下来面对的是死亡,却也只想贪图这片刻的安心。
寒泽曾经告诉他:当你面对恐惧和死亡的时候,闭上眼,你会找到一丝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确实很美妙……
可是我真的就要这样死去了?
寒泽,你在哪……
李暖阳的意识渐渐被蒙上层层轻纱,待他的精神世界崩塌的只剩最后一片瓦砾,他快要接受死神的邀请函的时候,冰冷的感觉让他恍惚间回到了现实。
他只觉得自己置身在天寒地冻的大雪之中,耳边呼啸而过的是冷酷无情的北风,猛地睁开眼,之前的黑暗无边早已被银装素裹所代替,映入眼帘的除了那晶莹剔透的白茫一片,还有那妖冶异常的一地刺眼的红。
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它们肆意地落在他的头发上,肩上,睫毛上,嘴唇上……在触碰到他尚有余温的肌肤,它们化成小水珠而后消失不见。
这冰冷的触觉和视觉上的刺激,告诉他,他还活着,可是身旁这一滩红色的雪究竟是什么呢?
他用手扶上那已经被染色的雪,拿到鼻尖闻了闻,血腥的味道从他的鼻尖弥散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胃的翻江倒海~
难不成这是我的血?
“居然还有人会嫌弃自己的血,真是愚蠢又无知~”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飘进李暖阳的耳朵,抬脸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的眼前。
“寒泽,这是哪?”语气是乏力单调的。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受了重伤,不自觉地抚上胸口,低头看一眼,手掌上残留的均是血迹斑斑,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痛。
明明受伤了,流血了,却丝毫并没有感觉,这副身体还是我的嘛?还是说我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
“你不需要知道这里是哪。”寒泽猛地起身,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抵着他的胸口,一脸的愉悦之色。
“因为,很快你就要去阎王殿报道了~别怕,我会痛痛快快的让你死去的!哈哈哈哈哈哈……”
“砰!”地一声,枪响划破了天际,惊起不远处枯树上栖息的一群黑色乌鸦,骤然成群结对的慌乱地逃散开来,空留枯藤的老树在这彻骨的风中摇摇欲坠。
这一声不带丝毫犹豫和迟疑,干脆且利落,这一声也硬生生地打破了李暖阳心中仅存的一线生机!
子弹脱膛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有个冲击力极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