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
“皇上自继位以来勤勉有加、绝非昏庸,但却也着实太过刚愎自用——为铲除异己,甚至不惜枉顾三司动用乌衣巷,这般下去,法度全无威仪,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大周危矣,梦麟怎能不深感忧虑?”
谭梦麟打断了关隽臣的话,他语声激烈,竟丝毫没有半点避讳,一字一顿地继续道:“本以为王爷与我一样有志在此,为人臣子,当竭尽辅佐之能,劝诫皇上匡扶正理,如今看来是梦麟错了。王爷既不愿涉险,梦麟不敢多言,更不奢求王爷庇护。”
两人说话之间,车辇已过了两道宫门,停在了正阳门前。
谭梦麟跟在关隽臣身后下了车轿,随即冲着关隽臣执了一礼,便径自向里面走去了。
风雪渐大,他迎着风走,衣角都被吹得猎猎作响,一双锦靴在雪中留下了两行决然的痕迹。
关隽臣在后面默然地看了良久,直到仆从在身后轻声提醒他道:“王爷,时辰到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将肩头的雪花弹去了几片,然后沿着覆着薄薄一层雪的白玉阶一阶一阶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