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已经有十几年的传统了吧。”童夫人回忆道,“最早开始献祭时,我还是个孩子,我的那时候的一个小伙伴就是献祭没的,没想到这一次轮到了自己的女儿,作孽啊。”
谢珉行听了,觉得不太对,元卿继承教主职位尚且只有七八年,难道魔教历代教主都需要小孩献祭?会不会不是魔教教主干的?
“这一次怎么会选中潼潼?他们是怎么选中小孩的?”他继续问。
“哦,这个啊,每年到了献祭的时间,当地人会举行祭天仪式,让所有适龄孩子聚集在一块儿,让上苍来选择。”
“如何上天选择法?”
“在宗祠出养有一只神猴,他选中那个孩子,就会跳到那个孩子身边去。”
谢珉行听了笑了一下,原来成千孩子的生命竟然是系在一只畜生身上,他倒是想要去看看那只畜生神在哪里了?
他们想要起身告辞。
不过谢珉行很快就笑不出了,因为潼潼的父母的说,我们潼潼选中了,那么你就该留下来做上门女婿。
谢珉行和裴子浚都觉得这对父母实在太荒谬,哪里有听自己七岁的女儿的话?不过,他们还是留了下来留宿。
半夜的时候,裴子浚忽然溜进了谢珉行的房间,谢珉行也没有睡着,干脆坐起来,看着裴子浚。
“看来谢兄也睡不着啊。”
“这个童宅有古怪。”
裴子浚点点头。
“这个宅子的确古怪,不过最大的古怪在于,偌大一个宅院,真正做主的,却是一个七岁的女童。”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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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对父母,第一眼看见潼潼的神情,实在是太怪了了。”
“是的,如果是寻常父母,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又怎么会这个神情。”谢珉行又一次回想起那对父母的神情,简直像是见了鬼。
“所以那对父母的话,只能信一半。”裴子浚说,见谢珉行仍旧看着他。笑道,“谢兄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谢珉行也笑,“你这样半夜把我叫起来,不只是说说这个的吧?”
“果然瞒不过谢兄。”裴子浚指了指那郁郁葱葱的院落,忽的拉了一把谢珉行,“我要去做偷j-i摸狗的事,自然要把谢兄拖下水。”
“你呀。”谢珉行低声轻叹了一声,却心甘情愿由他牵着,来到院子里,他的内心俱是缱绻,看着青年lu 上袖子,在喜y-in植物最茂盛处刨起土来。
“我观察过这个院落里的植物,都是生长缓慢的喜y-in植物,不是七八年长不到如此茂密,可是奇怪的是,他的土去却是新的s-hi润的,想必时常翻新。”青年缓缓解释道。
“既然不是新种的植物,那么就是时常往土里埋些东西。”谢珉行思索道,“所以我猜……这地下一定埋了东西!”
青年挽着袖子,已经独自刨了许久的土,嗔怪道,“我谢兄嘴上可真聪明,就是手上不肯来帮忙,也算不得什么……”
谢珉行才想来帮忙,那青年却说,“哎,谢兄,我说着玩的,你不要过来弄脏衣服了,只要看着谢兄啊,我就能干劲十足……哎,我铲道了一个硬物……”
他们弯下腰去,抖开碎泥,那几块森森然的白骨比一般的骨头要小巧许多,可是,毫无疑问,那不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是人骨。
还新鲜,像是几个月前埋进去的。
他们挖出人骨来,自然吃了一惊,可是还来不及惊讶,就又发生了一个变故……玄衣不清醒的唐忱柔又出现了——她站在浓密植物的后面,目沉如水,无悲无喜,似乎已经注视了他们许久。
她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不由分说朝着挖土的裴子浚出手,招招狠辣,却不致命——她是为了阻止他们挖土的。
他们缠斗了数十招,自然惊动了堂屋里的主人家,唐忱柔看堂屋里的主人要出来,也不恋战,迅速的撤退了。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们循声回过头去,看见红衣女童站在后面看他们,神情似笑非笑,谢珉行心中一个激灵,想着不好暴露了,那女童却全然不在意他们发现了什么,只是看着谢珉行,“相公,你不睡觉,是睡不着吗?”小女孩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可是他却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谢珉行不知道如何回答,却被一双温暖的手牵着,直接带到了房里。
“你在想什么?”谢珉行忽然问他。
裴子浚抬起头来,谢珉行也想到了什么,两个人本来是在想不同的事情,却在拐了无数个弯后,却都汇聚成了同一个答案。
“我想我可能知道这十几年来消失的孩子,都去哪里了?”
他们不约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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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笑了笑,道,“看来谢兄想的跟我一样。”
这几块骨头形状小巧,不是任何体型较小的动物的骨头,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幼崽的骨骼,或者是人类小孩的骨骼。
他们挖出了那几块森森白骨,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当那些浩瀚茂密的植物日复一日的生长在暗无天日的高墙之后,他们汲取养分和水分,最终苍翠浓密,可是,没有人会想到,那些植物的根j-in-g下,可能连着的,是一个小孩儿的头颅,躯干,他们生长所需要的养分可能是那些死去小孩的血r_ou_,血骨灌溉,枯骨生出曼陀罗。
现在想来,这份勾当已经持续了将近二十年了。
这实在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他们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