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戍边一番话还未说完,李庆远就冷哼一声把手里酒樽往桌子上重重一顿,瞪大了牛眼问道:“那你小子是说老子带出来的兵都是花花架子绣花枕头了?!”
董戍边公门修行毕竟是其软肋,李庆远的一番喝问竟然让他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还是狄松溪打了个圆场,端起酒杯哈哈笑道喝酒喝酒,今日只谈风月只谈风月。这才让董戍边坐回位子上,李庆远谁的面子都能不给,但可万万不敢不给狄松溪面子,也是讪讪一笑,端起酒樽牛饮一大口。
待这场接风酒喝完,已经是夜半时分,春芽已经在座位上沉沉睡去,顾仙佛招来一个婢子,命他把春芽抱回狄松溪府邸,自己站起身,看着董戍边笑道:“董捕头,夜半天凉,出去醒醒酒?”
董戍边哆哆嗦嗦地放下筷子,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鼻子。
顾仙佛笑着点点头。
望着顾仙佛与董戍边二人下楼远去的背影,狄松溪脸上笑容慢慢收敛,端起长随递上的一杯醒酒茶一饮而尽,身后俏丽婢子替他敲打着肩膀,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狄松溪挥挥手,除了李庆远和一个合阳城小吏以外,其余的都告辞退去。
“大人,您说,咱这个法给戍边铺路,会不会引发顾公子反感?”原本与董戍边针锋相对的李庆远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狄松溪摇摇头,道:“我了解阿暝,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现在他或许还没有想通咱给他唱的这出双簧,不过等他想通了也无所谓,董家对咱确实有恩这是其一,戍边才学确实不低这是其二,把他放到西凉去,对阿暝对我们,都有好处。”
李庆远如释重负地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而一旁低头哈腰地伺候着的小吏凑上前,谄笑问道:“姐夫,那给顾大人准备的两名花魁还送不送?这是我费了老大功夫给弄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是难得的处子。”
狄松溪睁开眼睛,呵斥一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姐夫,我和你姐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再说了,你以为阿暝和你一样**熏心?这事儿让旁人知道还了得?哪里来的给送回哪里去。”
被呵斥的小吏一愣,刹那间便反应过来,低头谄笑道:“好来狄大人,我这就安排人悄悄把这俩姑娘送到顾大人房间里,保管没人知道她们今晚去了哪里。”
狄松溪重新闭上眼睛,鼻子里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李庆远看得叹为观止:娘的,咱这大老粗还真玩不了官场这一套,一句话能解出八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