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棽走过去牵盛林的手,“没有,我在请求你。”趁着盛林愣神的瞬间,把人带回床边坐好,“我做错了我道歉。你生气是应该的,但不能不顾手臂的伤。”晏棽重新夹起棉球,托着盛林的小臂,动作轻缓地为他处理伤口,“外伤感染不是小事。你的手臂伤口长二十三厘米,缝合三十四针,每一个缝合点被污染,都有可能引起整个伤口乃至全身的连锁反应……”
晏棽不厌其烦给盛林科普外伤感染的严重后果,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盛林觉得他简直烦透了,可这一晚上郁结在心底的焦躁,居然就在他背诵教科书一样缺少高低起伏的声音中慢慢消散开来,连带着原本不愿宣之于口的担忧,也能坦率地讲出来,“你真的以为,我生气是因为自己不能按时洗澡吗?”
晏棽怔怔地停住口,连同手里包扎伤口的动作也顿住了。
盛林一口气说下去:
“你有没有意识到,胡三的事才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
“电话里说好七点左右回来,我等到八点还不见人,再拨手机也接不通了。”
“我的伤口沾点水你急成这样。你一声不吭晚归两个多小时,就没考虑到我也会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