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猜,你又想骗我?”我走到窗边看着彩虹,笑了起来。
“笑什么,猜猜呗!”
“不猜,你都骗我好几次了。”
我开始细数他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佯装愤恨的说个没完没了,尤其是年三十他骗我那次。我对他故作狠毒的发誓,如果他再敢骗我,我就对他施以宫刑,送他一辈子断子绝孙。
他一时无语,片刻后说道:“我去,你这么记仇,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吐完所有的怨气,觉得心情甚好,笑说:“记不记仇都是其次,就算你现在真的在我家门,你外也见不到我,我回农村了!”
“开门,有惊喜!”他说完,挂断电话。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见到他,迅速扔下电话,跑出去打开院门。院门外,林豫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上打着一个领结,身旁是一辆崭新的白色a旁。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他静静立于黄昏金色的光线之中,背后一道彩虹静静悬于碧蓝的苍穹,几只燕子在苍穹与彩虹间飞过。
我原以为我会上前拥他入怀中,可许久不见,再见时我一是愣忡竟不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立在原地。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耳边轻语着:“白一城,我回来了!”
他的怀抱中,有我熟悉的气息。我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回来了,回来就好。
良久,他轻轻放开我,上下打量着说:“哥们,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有些感慨,却故作平静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故弄玄虚,说:“惊喜吧!”
我撇了撇嘴:“惊吓!”
“嘴硬!”他不屑一顾的给了我有一个白眼,之后又说,“多亏褚浩,不然我会以为你被绑架了。你害我一顿好找,知道不?”
顷刻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着。这个小我两岁的男孩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我裤子里放蜘蛛的淘气鬼了。这几年里,我因栓子的无数次欲死求生,都有他的陪伴!
很多年后,我听到同事说的一句话,那句话是——爱是最长久的陪伴,陪伴是最长久的爱。听到这句话后,一点点疼痛在心头满满散开,最后直至骨髓。
曾几何时,我错失了他。今后,再无陪伴!
看着林豫的车子,我收起感慨,开始转移话题:“你的车?a呀,爸妈真舍得。”
“切,我自己赚的。好了别说了,上车看看有好东西!”说着,他把我塞进车子里。
车后座上,放着很大的一个箱子。我问道:“是什么?”
他拍拍我的头:“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笨啊。”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之后被惊呆了,是一把木吉他,旁边是一部智能手机。我诧异的看着他:“这,都是给我的?没少花钱吧!”
“废话,不给你给谁。钱无所谓,你喜欢就好。”他说。
“吹牛吧你!指不定又花了你爹妈多少钱。”我泼他冷水。
“请叫我款爷!”他说着,和平时的文静判若两人。
车窗外,彩虹渐渐的消散。许是我神经太敏感,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我心里萦绕,隐隐约约有些担忧,郑重其事的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猜。”
“不猜,你老实交代,不说就代表你心里有鬼?”
“才没,你别问了,我饿了。”
我再三追问,可是他偏偏不肯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的火气很大,吼着他:“林豫,你要是不说明白,就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
他不再说话,点了一支烟,坐在我身旁吞云吐雾。
抽烟?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我抢下他的烟,扔到车窗外面。
他眉头微蹙,说道:“干什么呀,你?”
之后,我们互相怒视着对方。
半晌无语,他最终挫败的瘫坐在车椅上,淡淡说:“真是的,没想到会这样。白一城,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只做坏事的混蛋!”
说罢,懊恼地捶了一下座椅,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追出去:“你干什么去?”
“去死!”他头也不回的走向远处。留下一个孤独背影,凄冷潇潇。
“站住!我叫你站住。”我叫他,他却不理我。一时气急,我捡起砖头向自己头上撞去,“你不用去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砖头撞在头上,疼得我蹲坐在地上乱叫。
乱叫中,不知他何时回到我身边,一只手把我把在怀里,力气大得惊人。他说:“你傻呀?真是吓死我了,呆瓜!”
呆瓜,是林豫送我的称呼。这个称呼里,含着无限柔情和宠溺。时至今日,我依然会想起他叫我时的目光。
他对我的好是在心里,所以他毫不动摇的选择包容我,就算而后一次又一次因我而遍体鳞伤,他依旧会笑着站在我面前,拍着我的头,叫我呆瓜。
而却我任性的以为,不可理喻的近乎神经质就是在乎他,却从来没认认真真听他心底的声音。他的迟疑,他的犹豫,他的默默忍受,他的重重劫难,终究只是因为我。
似乎那个黄昏,我一时的感慨,是上天在透露消息,而我却只是莫名奇妙的乱发脾气。很多时候,人们总会在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觉得无所谓。直到发生后,才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
林豫,如果有来世,让我用一生偿还你,可好?
“呆瓜!”林豫夺下砖头扔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