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骏马飞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火线……
马上的俊美男子嘴角含笑,目光凝视前方,穿透完全黯淡下来的天幕,眼底却没有一点温度。
……
皇宫内
明月暗月已经爬上树梢,双双团圆。隐月必须月上中天才得见,暗蓝天幕中,星子依然微闪,释放光芒,组成一空银河。
若三月俱圆,交相辉映,的确是个全家团圆,赏月宴会的好日子。
全国各地都开展了庆祝活动,禁宫也开放了宣德宫与金鳞池,举办了为期三天的游园、庆祝活动。
一直到今天,八月十八正日子,宫中才举行大宴。
“今日夜宴,父皇要带你去正式和大家见个面。”天授帝说。然后提着心,怕沐慈紧张恐惧,心中还打了许多腹稿,怎么鼓励他,怎么支持他……
谁知,沐慈浑不在意,云淡风轻“嗯”了一声。
天授帝试探问:“九郎,你……怕不怕?”
沐慈淡然反问:“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天授帝松口气,又叹口气,明白这孩子还真是个无忧无惧的人,在禁宫中日日面对未知的将来,都从无害怕,这世上也没什么能让他变脸色了。
牟渔进来,捧了一个匣子。天授帝把所有人都斥退,指着匣子说:“这件是白金丝甲,穿法有点复杂,让临渊帮你穿在里面。”
沐慈瞳孔收缩一下。
防弹衣?
“您想干什么?”沐慈抬头,用清透地能洞明人心的目光,看向皇帝。
“我只是想更好得保护你。”天授帝目光柔和,爱怜地抚摸沐慈的脸,“九郎,以后你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去做什么,都穿好这件白金丝甲,保护好自己。我盼你有喜有乐,却无忧无惧,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
沐慈看向那件薄如蝉翼,却坚固十分的防弹衣。
愿望是好的,但它也许能防住刀枪剑戟,却无法防备……人心。
牟渔带沐慈到内室更衣,细细帮他把穿法十分复杂的白金丝甲穿在中衣外面。昼夜温差大,夜里很冷,牟渔又帮沐慈套了好几件衣服,有七八层,才穿上那件暗纹的白色王袍。
在要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勾住沐慈的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而快速地说:“一定要小心!”
沐慈抬头看他,道:“性格决定命运,皇帝的性子……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与我预料的半分无差。”
牟渔面色不变,他确信没有透出一丝端倪,只怕沐慈在诈他。
沐慈没再说什么,伸手用力抱住牟渔的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深吸口气,闻着他身上从自己这里沾染而去,却用体温捂暖了的冷香,道:“你也要小心,若事有万一……你别心软,别让我连死都变成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