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头传来了方心骑的禀报声“王爷,沈浪送来了请帖。”
柴玉关微微一怔,好,他对沈浪非常感兴趣,正想找个机会收归己用,没想到沈浪却如此主动。
他看了一眼还趴在墙上不动的人。
独狐伤的样子凄惨狼狈,他皱了皱眉,冷冷道“打理好你自己,本座晚上还要出去。”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独孤伤终于慢慢动了,顺着墙滑倒在地,惨白着脸,目中空洞茫然,像个木偶。
无法忍受,这种日子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他本是孤儿,那人突然捡了他,教他功夫,训练他杀人的技能,除了杀人,在他一长大时,便把他当成了泄欲的工具。
他从来不知快乐为何物,有的只是无尽痛苦,那人精力很旺盛,每日都要,高兴时痛苦小一点,不高兴时便很痛苦,就像永无止境的噩梦。
他知道那人对沈浪的兴趣,他感到了危机,他比不上沈浪,终究会被那人弃如敝履。
再也忍受不了,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
柴玉关走了出去,从方心骑手上拿过请帖。
请帖上措辞简单明了:今夜子时,谨备薄酒,请王爷勿必赏光。落款:沈浪。
字迹潇洒飘逸,力透纸背,正如沈浪这个人。
柴玉关的手指轻弹着请帖,沉吟良久,说道“本座要去美人宫,你准备一下。”
方心骑躬身道“是,王爷。”领命快步而去。
美人宫。
一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密室中,柴玉关和一个白衣女子秘密交谈着。
柴玉关说道“今夜子时,你以幽灵宫主的身份,以杀本座的名义去试探那沈浪。”
白衣女子声音低缓温柔,婉转动人,柔声道“王爷,杀了他也没关系吗?”
柴玉关说道“没关系,沈浪如果连你也对付不了,本座要他何用?你尽管使出任何手段,尽你所能,不必客气。”
白衣女子语声更是温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想挖出他的心呢,尝尝滋味,想必一定美妙得很。”
沈浪这个主角有一个特点,便是挥金如土,万金家财,左手来,右手去。
有一首诗这么形容:千金散尽还复来,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得好听得很,其实就是个败家子的行为。
缀翠轩,快到子夜时,当然还是灯火通明。
曲铮,沈浪和时铭早早就来了,坐在厅中。
厅中的圆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八个很大的金杯。
金杯是空的,金杯旁有一大坛竹叶青美酒。
沈浪的面前放着一个精致的玉盘,盘中放着无数颗又大又圆的珍珠。
珍珠闪着耀眼动人的光芒,每一颗都是极品。
时铭知道这一盘珍珠刚好价值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因为珍珠是他亲自走遍兰州城珠宝行买来的。
沈浪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干净柔软的纱布,裹起了三四颗最大的珍珠,放在掌心中,左右掌心合拢,一搓一揉,片刻后摊开掌心,珍珠已碎成了粉。
沈浪把珍珠粉倒入了一个金杯中。
时铭看得目瞪口呆,直着眼睛,说道“老大,他要干什么?”
曲铮白他一眼,道“你看不出么?拿珍珠粉兑酒请客。”
时铭更是张大了嘴巴,惊道“一百二十万的珍珠,全都兑酒喝?”
曲铮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说道“八杯酒,每杯十五万,加上三两酒钱,正好十五万三两一杯酒,待会你喝的时候,千万不要浪费了一滴。”
时铭怔了半晌,说道“老大,你到底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极品?”
“极品?”曲铮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笑道“确实是极品,他这样的人,天下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了。”
沈浪对两人的评价充耳不闻,很快便弄好八杯的珍珠粉,最后拍开了竹叶青酒的酒封,一一倒入了金杯中,登时满室清洌醇厚的酒香。
一坛酒刚好倒满八杯酒。
曲铮叹了口气,喃喃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钱来得容易,自然花得毫不心疼了。”
沈浪闻言神色一动,刚想说什么,客人已经来了。
沈浪一共请了六个人。
时铭,龙四海,郑兰州,周天富,柴玉关,还有独孤伤。
这时只来了四个人,没来的是柴玉关和独孤伤。
众人守着八杯天价珍珠酒,又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那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只见他一身紧身的油皮黑衣,显的又瘦又高,脸上绝对没有一丝表情,正是独孤伤。
他站在门口,并未进来,只是冷冷道“王爷有一个好朋友要去找他,等着要挖出那个人的心,所以不能赴沈公子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