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迟夜白:“我是这个意思。到家了,你去歇着吧,我想想绣鞋和发带的事情。”
在书房里找出宁神香点上,迟夜白端坐在案前,提笔画了两双鞋。一双是小雁脚上的,绣两朵重瓣碧桃,一双是春桐脚上的,绣两只翠嘴黄莺。
他闭上眼睛,沉入黑暗之中。
无边无垠的房间,无数高大的书架。他站在寒冷和黑暗之中,在半明半昧的灯光里快速地往前走。
会跟绣鞋、发带相关的,是每一年蓬阳的异物志、商贾往书、商铺登记册。他其实并不知道从何处寻起,只能先随手抓下一本登记册,匆匆翻开。
如果凶手不是蓬阳人呢?
如果凶手年长于自己,而他所处的年份资料自己从未看过呢?
迟夜白暂时放下这两个可能性,飞快地翻找着。书页之中腾起无数楷体小字,扑到他眼前来,可没有一个是他想要找的。去年、前年、大前年……每一年的商铺登记册里都有售卖青莲色绣鞋和绛红色发带的铺子,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可循的线索。
房间里越来越冷了。迟夜白觉得自己似是在发抖。在晦暗灯光的源头,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立着,他分辨不清是敌是友。
迟夜白放弃了商铺登记册和商贾往书,开始翻阅异物志。记载着无数讯息的字词尖声嘶叫着恳求他触碰自己,但迟夜白极快地翻了过去。不是这一年……也不是这一年……
凝重而冷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一些清晰的声音。有人走入这房间,脚步刻意放轻,像是不想打扰他。
那个小孩子又出现了。他站在书架的尽头,手里一盏莲花灯,脸上是笑着的。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