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把一套高中试题交给我让我自己先做,若是不会便可以找他请教。
不谦虚的说,我的成绩不错,全校前三还是可以数的着,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把一天分的试题做了大半,正当一道几何题思绪入泉水涌来,提笔刚想破卷,我的麻烦来了——黄天天!就是我那个表弟了。他粗野的用他的小拳头捶开卧室的门:“鸣尔哥我带你去玩,去不?”满腔疑问口气,手却已经扯着我的手臂向院子大门方向拉。
“谢了,我对你们小孩子的游戏并不感兴趣。”他的力气很大已经将我拉出客厅了。
我一脸不感兴趣的拒绝着,而后者却说了让老子吐血的一句话:“没事他们对你感兴趣,我跟他们说你是比小美长得好看的哥哥。他们不信说我吹牛,硬要我把你带去嘞!”
我脾气怪异是历史造就的,不喜欢和人啰嗦也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甩开他的手,也不管什么寄人篱下的那些屁俗套,对一脸茫然的小子大喝:“滚开!你搽点点面粉也跟女孩一样,没事别来烦我!”
甩了膀子也不管院子里他们一家老少,就往自己窝里走,然而还没走到一半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突然吐了句让我气的吐血话:“鸣尔哥,你意思是你脸上搽粉了啊,怪不得嘞,长得比小美还白。”说完还捂着嘴吧嘿嘿嘿偷笑。
有些人,发怒时选择发泄的方法是失控——脾气火爆而狰狞。也有的人,发泄的方法则是沉默,我则属于后者。
整个庭院在那小子话落后,悄无声息,气氛却格外凝重。我满脸冷气一语不发,眯着凶狠的眼眸盯着他那源于孩子的不清世道的讥讽眼瞳。这是我惯用的眼神,每次我与我妈吵架都是丢下这个眼神而了事,因此我妈总是说,我与她上辈子是仇人。黄天天这般年龄的幼童天不怕地不怕,也真的应了这句俗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没有理解我的眼神,戏谑的再次扯我的手臂:“哎呀鸣尔哥,你快跟我去吧,你这个秘密可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暴露出来呀,不然可丢死人了!”
这还在担心我会给他丢人……那一刻,我心中很确切的认定我对他不会再生任何好感了!当然万事都是会变得,后来回想起这段时光,黄天天也挺可爱的。
“小天,你这小子也真是不懂事,什么话张口就吐!今天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好了没嗯?天天打疯狗倒是玩的开心啊,看你开学时不急死你,滚去写暑假作业去!”舅舅突然喝道,彻底打破了这咄咄逼人的气氛。
这时我贤妻良母型的舅妈也急忙走来拉开自己的儿子“就是就是,不能惹你鸣尔哥。”然后拉着她往外门走去,小声对他的儿子说,“你鸣尔揍你你可打不过,去和他们玩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写作业。”
我性子是急躁冷漠,但是并不是暴力分子,更加不会对一个小孩下手。舅妈的这番话很明显是在忌讳我的不良个性,我想我的形象在他们心中一定被我妈灌上不良少年的罪名了吧……
“就你会惯着他。”舅舅严肃训中带着一些气愤道。
舅妈也不在意舅舅是否是真的生气,便说:“哎呀好了,小天还小爱玩也是正常的,小孩爱交小伙伴也是对孩子性格发展有好处,要是以后一个朋友也没有,性格孤僻的很我俩以后也跟着伤心……”她说着说着看着舅舅的眼神飘到我这儿来了。
一个朋友也没有,性格孤僻……我明白这说的也是我。学业成绩体育运动都很优秀,但是唯有性格在学校里是数的名的冷,独行独去,不与任何人搭话也不理任何人的搭讪。
我不想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对舅妈的好感支离破碎了,继续做个冷脸怪少年折回自己的房间,后面的舅舅夫妇以及在照料家花的外婆他们在谈论什么我也听不到。还不如回去和我那到处泼我黑水的妈吵架呢。
晚上了,我试题已经做完了,舅舅也刚好打开我的门,是告诉我可以吃饭了。
晚饭很丰盛,还有纯手工的手擀面,但是基于白天的事让我味同嚼蜡,吃了半碗便说要回去。
外婆阻止了我,一脸长者晓世道的资深面容说:“别老是憋在屋子里,本来就够白了再捂就成白死人脸了。今天晚上跟你舅舅和你弟弟去河里洗澡去吧,夏天夜里的黄虫河河清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都爱到这里玩,多交些朋友回来,你妈走时告诉我了,说你长这么大一个朋友都没有,可怜的要命。”
真是不知道我应该感谢我妈的劳费苦心,还是该谢谢外婆的面命耳提……我不爱交朋友干她们什么事!
“没这个心情。”既然形象全都被墨染了还委婉什么“我回去了。”说完就起身要走。
突然,脚下一个硬劲,走不了了。黄天天这个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抱住我的腿。
“鸣尔哥我们先跑!”扯着我就往门外跑。这次他的速度比白天要快上许多倍,我还晃过神来,已经被他拉进了村子的村路上。
村子里的路是混凝土铺的路,走起来的脚感是在街道上一样。刚进夜幕的黄虫村百家灯火,并不吵闹,蝉鸣在这时候也静了,估计是和人一样进晚食了。农村的环境的确要比城市的好的多,晚风清凉带动清新的空气,没有尾气的浑浊,小吃摊之间的混味。月亮也似乎要比家里看起来大的多清楚的多,白净的光辉牵引着人的眼球,让人迷恋它们的母体,那璀璨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