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他走得比较慢,两兄弟居然跑到楼上找他。他们已经好久没上楼来找他了,两个人习惯性就往前门走,没想到,在原来林软坐着的那个位置上居然没有他。
顾旭东觉得奇怪,退后几步去看班牌,又的确是林软那个班,两个人干脆跨步进门,四处找他。林软看见他们进来了,怕打扰到别人,赶紧,跑过去,扯着他们往外走。
“哎!你怎么换座位了?”顾旭东一边被推着一边问“长这么矮坐前面就对了,你老师又把你搬到哪去了?”
林软没说话,一直把他往外推,顾旭东没办法,走出课室好几步远,才听见林软说:“我坐在后面啦。”
顾旭东转过头往他们课室看:“哪里?”
林软很不好意思,小声说:“最后那个。”
“那个,最后那个?”顾旭北也转过身看,看见那套放在最后却整整齐齐摆着的桌椅,充满着林软的气息,也不太能相信“你坐这么后干嘛?你又不高。”
林软当然不会跟他们说实情,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每个人都想坐第一排啊,我也坐好久了,所以就被换下来了。”
他这么个理由似乎又挺充分,两兄弟又确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不多问了。
顾旭东走着走着就犯病,长手一伸就要搭在林软肩膀上。很是随意地搭着,走了没多久,快要到足球场的时候,居然觉得袖子上湿湿的,抬起来一看,居然有水印子,他忍不住就骂了一句:“操,什么玩意。”还把袖子凑到鼻子边去嗅,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就去抓林软,要看他是不是陷害他了。没想到,一揪起林软的衣领子,就摸出来一手的水。
“啧!你搞的什么鬼!”顾旭东缩手,很是恶心地看着自己的手用力一甩,把水珠都甩掉了,才去看林软的脖子。
他要伸手去扒他衣服,林软跑着小圈地躲,嘴里还嚷着:“我出汗我出汗。”
顾旭东那里会相信他,抓小鸡一样要去揪他。林软跑跑跳跳地躲着顾旭东,最后还是被顾旭北从后头勒着脖子停下来。
顾旭北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捏着衣领一摸,都是湿的,不禁皱着眉问:“你有病啊,这里怎么这么湿。”
34、
林软还是支支吾吾,思量了好久才低声说:“我最近上课老睡觉,我想让自己清醒点。”
顾旭东翻了一下白眼,很是无语的样子。
顾旭北当然也是没见过这么走极端的人,说:“你到底是有多爱上课。”松开他的领子,不再理他了。
看了林软,观察好一会,果然看见林软黑眼圈都出来了,整个眼睛周边都肿肿的,低头低脑的样子。害顾旭东突然对他同情心泛滥,拍了他的头一下:“早点睡不就好。”
林软蠢蠢地被推到顾旭北身后,摇头晃脑的。
两兄一丢,还是出去踢球去了,林软连做自己的作业都觉得困难,脑袋钝钝的,想什么都不灵光了,还得赶着把自己做完的再做两兄弟的作业。
偏偏足球场这边空旷,风还大,两兄弟倒是跑得浑身是汗,林软湿着脖子,缩成一团,手都冻僵了,哈口气到手指上,又得继续写字,那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好像怎么都握不好,只能歪歪扭扭地写着字。
顾旭东还开始抽风,老爱作弄他,一下子又把球踢到他怀里,撞他头上,撞得他回不过神,还得配合着把球丢回去。
还不容易这边被两兄弟折腾玩了,回家到头就睡,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也不知道几点,林软才隐约醒过来,楼下又开始吵闹起来,他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帮忙。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觉的关系,头总算不疼了,也清醒起来。
和几天前一样,又持续工作到一点。前些时间还酸疼的手臂,现在已经锻炼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林软暗暗在像,是不是因为自己能练成肌肉了,傻乐着,草草洗个澡,爬上楼。
本来就应该睡了,可是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浪费了很多时间,拿出单词本,认真翻了好几页,才放下睡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觉得头昏脑胀,想起昨天用的提神方法,林软又很自觉地到浴室,把自己的领子又弄湿了,冷得自己一缩脖子,直发抖,急急忙忙又跑到外头风里去,赶着上学。
本来想着自己今天状态可以好一点,加上又有内领子做提神用,林软以为自己今天能好好听课了,很是积极地把课本什么都摆好。
没想到,第二节课,就突然觉得胸闷得慌,在暖气充足的课室里不觉得暖和,反而觉得透气不顺,脸都是发热的,整个人都滚烫滚烫的,可是又隐隐觉得阴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袋越来越重,嘴唇都干了。
他想着是不是领子不够冷,又到厕所加水去了,一不小心,把后背的衣服都弄湿了,冷得浑身一颤。好几个人看见他,都像看傻子一样。
上课上了好一会,又开始混混沌沌起来,看东西都重影了,还老觉得气闷,喘不上气,干脆就把外头的大厚棉袄的拉链拉下一点,把里头的旧毛衣露出来透气。
没想到没过多久,前面的同学巨开始奇奇怪怪地转过头看他,又在四处看,他问旁边的人:“能闻到吗?”
旁边的人探过身:“那味?闻到了。”
林软听见他们说话,不由得跟着偷偷在附近闻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味道。
一直闻不出来,反倒是前面的同学一直看他了。
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