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厨子抽搐着嘴角,再次咆哮:“不就想表现你为情所伤茶饭不思了嘛!冲着一盘鸡腿鸭脖不就行了吗?有必要摆着十盘在眼前吗!”
“丁大厨子,知道你为什么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吗?因为你不懂得温柔,对待我这样的弱女子要温柔些,这样才能讨女孩子的喜欢。”我耐心的侃侃而谈、循循善诱。
丁大厨子白眼一翻,唾星四溅道,“你也能叫弱女子?你问问寨里的兄弟们,将来寨主打算退位的时候谁敢跟你抢新寨主的位子!自从你来了寨里五年,寨里有几个兄弟没被你揍过!鸡腿鸭脖你要再不吃我就端出去喂旺财和阿咪了,奶牙还没长齐,隔三岔五的就为了一个小和尚整些幺蛾子。”
我怒火上涌,小手在桌子“啪”的一拍,脑袋一昂,不成,太矮了没气势,上桌!
我两脚一登,踩着凳子爬上了桌子,居高临下的冲着丁大厨子道,“丁大厨子!你可以嘲笑我的奶牙,但是绝对不可以嘲笑我那颗为情所困的脆弱心灵!”
“旺财,阿咪,鸡腿鸭脖来了……”
丁大厨子视我如空气的撤走了所有的鸡腿鸭脖,用一种温柔的要发颤的声音去呼唤他的心肝宝贝去了。
我站在桌上,看着圆滚滚的大黑狗旺财和小白猫阿咪颤抖抖的奔向了丁大厨子。
唉,想当初丁大厨子刚把旺财和阿咪捡回来的时候,它们两个是何其的身轻如燕啊。
一晃几年它俩就变成了一个大黑球和一个小白球,平日里阿咪躺在旺财身上打个盹,那就是圆溜溜的单球版太极阴阳图。
我摸摸发瘪的小肚子,为情所困一下午了,还什么都没吃呢,再瞧瞧旺财和阿咪,它俩已经吞下了大半的鸡腿和鸭脖,此刻正发愤图强把剩下的也塞进肚子里。
看那意思,断然是没有我的份了。
也罢,趁天还未黑,出去散散心,好弥补弥补我这颗受伤的心。
在寨子里溜达了半圈,心情仍是不好,我决定今晚离寨不归,去外面晃荡一夜。
一路出了旮旯寨,我踩着野草穿过灌木在二平山上晃来晃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天就黑了,而我,居然晃迷路了……
这二平山我晃荡五年了,从山脚到山顶,从山腰到山洞,从来没有我没踏足过的地方,这山上的哪根树长哪两个石头中间我记的比谁都清楚,可现在,我居然迷路了,而且还是在一个月圆如银盘、遍地撒清辉的晚上。
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面前的路上瞅来瞅去,这路口眼生的很,好像从来没见过。
从何时起,二平山都有铺着整整齐齐的鹅卵石的岔路口了?而且还是个三岔路口。
二平山上的路,都是樵夫猎户踩出来的天然路,从来没有铺着石子的人工路,难不成是我饿的发晕了,所以眼花了?
我揉揉眼睛,仔细再看,还是三岔路口!
亮如银盘的月亮在头顶烁烁的闪耀着,我尝试着往左边额一条路上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