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两次,小金子的父母来学校看过小金子,她的妈妈在宿舍里陪了她几天,那几天里小金子显得正常了些,和自己的妈妈说的话也多,只是她们说的都是方言,单阿鑫她们也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小金子的父母走了,小金子又恢复了原样。
某日晚间,单阿鑫她们三人在操场上散步,凌小蕊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人问道:“咦?那是小金子吗?”
乔思雅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她哪有那么活泼开朗,和别人打打闹闹的,可能只是和她看着有点像的人。”
单阿鑫看着凌小蕊指着的那个女孩,看身形的确和小金子很像,走近了,果然不是小金子。
凌小蕊抱怨道:“瞧瞧人家多开朗,哪像咱宿舍的小金子,整天就知道睡觉。”
单阿鑫很想说小金子也有活泼的时候,就是在她刚搬到她们宿舍时,她们都把小金子当做正常人的时候。
而现在,她们都不把小金子当做正常人了,甚至的,已经不把小金子当做人了。单阿鑫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却又不能不承认,无视、漠视,就是她们现在对小金子的态度。
小金子经常无缘无故笑出声的事情,让单阿鑫她们越来越无法接受,其实单阿鑫隐隐能够体会到小金子的孤独,她无法正常的和别人交流,只能自己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然后就笑了出来。
但是这一点让单阿鑫她们开始感觉到了惊悚,有时候夜里睡得好好的,猛地被黑暗中的笑声惊醒了,谁能不害怕。
于是,小金子一笑就挨骂,很恶毒的骂。
骂完了还是害怕,万一哪天小金子忽然发疯拿刀捅大家呢?照她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是没有可能的。
凌小蕊和乔思雅以及单阿鑫商量着找下宿管,看看能不能给小金子单独找个宿舍,毕竟宿舍楼还有几间空置的宿舍。
宿管想都没有想就回绝了,她怕小金子自己住万一出事了,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再放假的时候,谁也不想再去送小金子,大家都给小金子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小金子回家,打了两三天,小金子的父母都说过两天来,乔思雅和凌小蕊都坐火车走了,小金子的父母还是没有来。
单阿鑫有事情在学校耽搁了两天,临走前看到小金子还在床上躺着,她拿过小金子的手机,也给小金子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
小金子的父母说过两天就来,单阿鑫恼火的让他们快点,宿舍里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小金子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单阿鑫回忆着小金子到她们宿舍的这一年里,她们对她的态度从最初的关照到后来的漠视,再到现在的责骂,明明开始是想着多照顾小金子一点儿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