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何时侵扰大晏,可有证据?”
穆朗愤怒地站起身:“陛下的理由好不牵强,且不说我北僚从未侵犯大晏,即使有,陛下担忧子民,也应当先下一道檄文来指责大王管束无方,而不是立即宣战。陛下如此急军北上,是否别有用意?”
御史抬手示意穆郎坐下:“唉,将军别多疑。陛下性格一向嫉恶如仇,一听有外族侵犯,便一心想为百姓讨个公道,未来得及思前想后就宣了战,陛下悔过自己鲁莽,这不亲自赴北僚道歉来了。”
苍鸾:“朕有错,还望北僚王原谅。”
穆朗脑袋一根筋,看不得苍鸾一副敷衍的模样,心直口快不服道:“倘若我大僚不立新主,陛下怕是一直鲁莽下…”
“休得无礼。”有鱼瞪了穆朗一眼,转向苍鸾讨好地笑道,“不用打仗自然最好,这件事就算了了,大家都有诚意。”
眼下实力悬殊,既然对手示好,话题最好就此而终,大伙好聚好散,断不能节外生枝。苍鸾接下来打道回府最好不过,有鱼连忙向苍鸾举杯:“我敬陛下一杯,愿大晏与北僚交之莫逆,友谊长存,敢问陛下何时启程回国?”
苍鸾心里咯噔了一下,有鱼的反应叫他始料未及。为了引有鱼步入圈套,他已想好一套说辞,现在有鱼早早地下了逐客令,反倒教他无从下手。
御史:“北僚王何意?”
有鱼:“春初时节,北僚湿气太重,时疫猖獗。陛下乃九五之尊,龙体安泰为万民之福,怕是耽搁一时半刻,沾上疫病,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陛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您的子民着想。您说呢?”
穆郎若有所悟,看苍鸾要开口说话,连忙附和道:“不满陛下,入春至今,我族感染疫病死亡的人已经超过三千。”
苍鸾无奈沉默着,心里打了一下小算盘,按王阳的意思是要把戏份做足,可现在看来不做也罢。苍鸾凝了一会杯中的奶酒,鼓了劲儿,抬起头莞尔一笑:“既然北僚王担忧,朕便饮了这酒,明日启程。”
说完苍鸾一饮而尽,豪爽地用手腕擦了嘴,感叹道:“北僚的酒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