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差点对吕益感激涕零了,别说生意不生意,只要把儿子的命保住,从牢里完完整整地出来,她也就不求什么了。
前后打点了一个余月,吕谯被放出来的时候都是立冬了。
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此刻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见了王氏想跑过来,跑了几步腿一软,跪在雪地里,王氏连忙迎上去。
吕谯抱着王氏的裤脚哇哇地哭。王氏心里跟刀割一般,落了一头的雪都感觉不到冷意,一个劲儿说,人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调养了一个多月,吕谯的身子渐渐好了,面色也红润了起来,恢复了小公子的派头,只是变乖了许多。一晃到了年末,王氏带着吕谯返京过年,听吕益的话打算把儿子留在身边。
这边的生意经这一遭之后,赔了很多钱,只留下一个烂摊子。
吕家大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吕夫人说是要冲喜,去晦气,特意准备了火盆让吕谯跨过去。
吕谯看见火盆就想起了丫头送火盆进屋那一幕,腿仿佛灌了铅似的迈不出去,整个人抖了起来。王氏急忙说是染了风寒,派人送进屋去调养,这火盆也就没跨。
吕衡见了吕益便引进屋,查看门外无人,就把话敞开了说。
“你这次做得真是有点过了……”吕衡低声道。
吕衡是谁,吕家狐狸,两个弟弟的性子他一清二楚。二弟耿直,三弟心机。这次吕谯犯下案子,吕益又出手相救,条件是吕谯不再插手绸庄生意,他便立即明白这人十有□□是吕益派人杀的。
“大过年的,不说晦气话。”吕益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
“你不去动那姑娘,肯定也有别的办法。何必如此……”吕衡的口气有些责备。
“但这是最快的。”吕益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像在说怎样解决一个麻烦事一样:“谁叫我就碰见了他和那姑娘之间不清不楚的事儿呢。”
吕衡摇头叹气。他虽知道三弟心思深,但没想到这么心狠,这么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