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饽饽道:“帅哥,车不错啊!”
那人抬头冲他们笑笑,露出一排可人爱的小白牙,然后用他盛满红色余晖的双眼望着他们问:
“请问新港城是这里吗?”
“是是是,”许饽饽连忙道,“我们就是新港的,你来找人?”
他拎着箱子走上台阶,站到舒照身旁,个子比舒照高出半头,比许饽饽更是高到不知哪儿去了。他站在他们面前却一点儿居高临下的感觉都没有,一双浓眉形似关刀,又黑又粗,可一双眼睛却清秀,目光也澄澈干净,竟把那眉宇间的粗旷带成了俊朗,简直是一阳光向上的好青年模样。
好青年问:“那请问董事长办公室怎么走?”
许饽饽连忙又说:“让他带你去,小照,你不是要上厕所么?”她连挤了好几下眼睛,直看得舒照想笑,“快带过去。”
舒照扔掉烟头拿脚碾灭,对好青年歪歪头:“走,我带你过去。”
新港的电梯真是慢,两层楼的上升速度赶上人家十几层了,电梯里四面是琥珀色的反光玻璃。好青年不时左看右看很好奇的样子,舒照在他身后垂着眼。打量着这好青年的一双小腿。人家穿的是卡其色的七分裤嘛,不看白不看。
这双小腿好啊,肌肉没像其他男的鼓起一块,很紧实地裹住笔直的腿骨,可又能看出肌肉的形状。好青年的胳膊也很结实,皮肤呈现出麦色的光泽。
该是经常健身,舒照这么分析。
出了电梯大厅还是光线阴暗的,只有走廊里的壁灯零星打着两盏透出暧昧的光,舒照走在前头,转个弯碰见老馋头正往他们这边走。老馋头很好事地盯着那好青年看,直勾勾的看。那好青年很谦和地朝他笑着点头,老馋头却没放过他,
“舒部长,你男朋友啊?”
舒照边走边回:“是啊,马上结婚了,包红包吧,礼金我要一八八八,少一分钱我就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有来无回。”
按说人家拿头回见面的陌生人开了玩笑总该解释一句,可舒照一个字没有,照旧昂首挺胸的走在前头。
舒照的头发将将到肩膀,上班时穿西装衬衫把头发竖得一丝不苟地贴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发髻,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让它掉下来,把他那张精致的脸完全呈现衬得极为立体。
今天还没到上班点儿,他的头发就松松散散地扎了个小尾巴,落下的发丝柔顺的垂着,有一缕贴着他白皙的脖颈,端得是副懒美人的模样。
好青年打量着这位阴柔的美男子,瞧他走路的姿势也特别,落拓潇洒,跟在t台走猫步似的。
好青年猜不准舒照的身份,不知觉就到了办公室门口。舒照敲敲门,等里面传来“请进”才推门把人带进去,还没等他说话董事长马上从老板台后走出来,热情的像接待不得了的大人物,几步走上前伸出双手握住了好青年的手,
“阿浓啊阿浓,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咱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你妈说你在外蒙读大学,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浓还是那幅好青年的谦和笑容,“回来好多年了,前些年一直在衢州,没来看您。”
舒照觉得自己在这儿多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阿浓?什么浓呢?张浓李浓贺浓?哪个姓叫起来都奇怪,舒照进了办公室开始换衣服。
阿浓,人长得和他胃口,可他对于把直男掰弯这事儿没兴趣。掰弯一个直男,一是这活儿忒辛苦,也辛酸;二是人家直男明明能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日子,你因为一时喜欢或者所谓的“爱”让人变成同志,这也太不地道了。
掰弯这事儿,总之是充满诟病的。可他没想到,有些人抵抗力太差,面对诱惑,不用掰,自己就上钩了。
舒照打算梳头时发现发胶没了,想着到化妆室蹭点儿,结果走到化妆间门口,赫然发现堆了一堆垃圾,那叫阿浓的好青年正在认真地擦着蒙尘许久的镜子。
“诶,你?”舒照有些不明所以。
莫浓停下动作,对他笑:“我是新来的化妆师,莫浓,你叫我阿浓好了。你是?”
舒照更加疑惑了,但还是伸出手去:“我叫舒照,dj部的部长,叫我小照……啊不对,”舒照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差不多年龄,“叫我阿照吧,小照都是他们老头老太太叫的。”
莫浓顿时笑得挺开心,“我二十八,比你大吧?”
“我二十三。”
“那我还是叫你小照,你好,小照。”莫浓挺郑重地再次伸出手。
舒照无奈配合,心里却想这个莫浓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现在的人真是看不出年龄。
被莫浓一打岔,舒照压根儿忘了自己梳头的事儿,走到楼下才想起来,只好又再回去。
“你这里有发胶吗?我要梳个头。”
莫浓正在把他的化妆用具摆上桌子,闻言顿时拉开椅子对他说:“你要梳什么发型?我给你梳,这可是我开张营业的第一个生意。你也是我第一个客人,保证让你满意。”
他都这么说了,舒照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在那缺了一条腿的升降转椅上坐下来,果不其然刚坐下就重心不稳一个仰倒,得亏他腿撑得快,莫浓又赶忙拉了他一把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这破椅子!”舒照调整好坐姿埋怨道。
莫浓拿起一把尖尾梳,也道:“明天让他们换。”
嚯,果然来头不小,语气这么硬气!
“你要竖什么发型?”莫浓瞧着镜子里的人问,边问,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