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拱手点头，“在下苏哲，拜见言侯爷。”

言阙浅笑着点头，“不知苏先生找老夫所为何事？”

萧景睿看了眼言豫津，然后拉着他出去了，厅内就只剩下言阙和梅长苏两人。

见人都散去了，言阙走近梅长苏道，“先生此来有何见教啊？”

梅长苏道，“今日苏某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侯爷商谈。”

言阙一笑，“先生在京城风光正盛，老夫却是一心修行，不理红尘，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与我商量的？”言阙说完慢慢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梅长苏悠悠道，“冬日满满，实在难熬，但火药是危险之物，也不能用来取暖吧？”

言阙动作一顿，转身过来笑着看着他，“你说什么？”

梅长苏慢慢走近他，“你现在可以不认，但是我已经派人查过，证据确凿啊！”梅长苏看着他，“侯爷把黑火都藏在祭台之下，是吗？”

“过慧易夭啊，先生如此聪明过人，不怕折寿吗？”言阙问道。

“寿数乃天定，何必自扰，我倒是想问问侯爷，你断定此次计划天衣无缝吗？”梅长苏道。

言阙背着双手，“至少在你发现之前，一切顺利。”他继续道，“火药藏在祭炉中，里面有信引，只要皇上焚香拜天，点燃黄纸扔进祭炉后，整个祭台都会引爆！”

梅长苏点头，“果然如此，皇后必定会陪着皇上祭拜，所以您就设计让她中毒，无法参加祭奠，这样就不会伤及她。”

“她毕竟是我胞妹，先生，你是因为她病的奇怪，才查到我的吗？”言阙问道。

梅长苏点头，“算是吧。”

言阙垂下了头，“虽然我费尽了周折，还是被你识破。”

梅长苏问他，“侯爷甘冒灭族风险，行刺皇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阙大喊，“我想让他死！什么大逆不道，弑君之罪，我都不在乎，只要他死，我什么都不怕！”

“所以你筹划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杀了他？”

言阙道，“难道如此凉薄的皇上，难道不该死吗！”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两人沉默了会，梅长苏问道，“如果侯爷心中有豫津，为何不早日回头？”

“刀已出鞘，箭已上弦，如何回头？”言阙静静看着他道，“先生今日前来，难道不是置我于死地吗？”

“我若要置侯爷于死地，此身早已在悬镜司中，为何要来此与你密谈呢？”梅长苏道。

“我的把柄在你手中，你却要对我网开一面，需要我如何回报啊？”

“侯爷只管求仙访道，朝堂之事，请你静观其变。”

“先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你今天放过我，却又不图回报，我想知道先生是何用意？”言阙请着梅长苏在一边的火炉边坐下。

梅长苏点头，和他慢慢落座，“侯爷不忘宸妃是为情，不忘林帅是为义，如今有情有义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能救一个是一个，侯爷只需要记得我今日相助，不在轻举妄动，祭台上的黑火，我自会处置。”

言阙看了梅长苏一眼，然后慢慢给自己斟茶，他道，“恐怕......这不是誉王的意思。”

“誉王并不知道此事。”梅长苏笑道。

“恐怕以后这天下就是他的了。誉王何德何能啊，竟有先生这般人才。”言阙道。

“侯爷与皇后是兄妹，难道誉王得了天下，有何不好吗？”梅长苏问道。

“先生慧眼，难道看不出来吗，誉王是所有皇子中最像陛下的，他和当年没登基的陛下是一样的，别看他现在一副贤德的模样，可是他内心是一样的狠毒。”言阙道。

梅长苏默默的低了会头，然后又偏头看着他，“侯爷知道我是誉王的人，这么说，不怕有什么不妥吗？”

“怕是躲不过去的。”言阙指着他，“如今先生坐在这里，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先生若想毁我很容易，可是，先生是想驾驭我......”

梅长苏连忙抬头，“侯爷不必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只要侯爷日后没有异动，这件事情苏某绝对不会再提起。”

言阙点头，慢慢道，“日后若是祸起萧墙，苏先生可否念在小儿与你结为好友的份上，救他一命？”

梅长苏拱手，“自当相救。”

梅长苏告别言阙，离开了言侯府。

此时再说另一边，吏部尚书何敬中的儿子何文新在青楼杀了文远伯的儿子，把人关进刑部大牢后，未料到，刑部尚书齐敏与吏部私交甚密，竟然偷偷找了个与何文新相像的人关进了刑部大牢，来了个偷龙转凤。此事被宁国侯府谢玉带着文远伯转了个正着，此事一时闹得满城风雨。

第二日，言豫津拜访苏宅，因为昨夜守岁，言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外面此时正下着大雪，走过了曲曲折折的小道，甄平带着言豫津来到了厅内。

言豫津一见到梅长苏就弯腰拱手对着他拘了个礼。

“哎，我们是平辈的朋友，这可不是拜年的礼数啊！。”梅长苏扶着他道。

“苏兄当知此礼不是为了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