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梦了一般。
石崇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单膝跪下,道:“不知王爷驾临,多有失礼,望王爷恕罪!”
“无妨。起来。”
石崇起身,深深看了刘濯一眼,却不敢再多作表示,只得低头道:“下面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王爷回府竟然也没有人来告诉——”
“是我没让他们通报,”刘濯道,“不过是随便走走,何必闹得所有人不得安宁。”他接着问,“你是去和陈习他们喝酒了吧?怎么样,聊得可开心?”
……一点都不开心。
说来也怪,昨天王爷突然派人来,说陈习想和他聚聚,因为这个,几人才凑到了一块。然而事实上也没看出来陈习有想聚的念头,宫里不知出了什么事,他虽然勉强笑着,但很明显心事重重,不过来坐一坐应个景。赵洛川从小就是块木头,对他来说在这里和在别的地方难说能有什么区别。而石崇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心情。以前大家哥们儿弟兄经常玩得很开,但是如今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心不在焉,洛川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叹了口气:“今天就这样了,散了吧。”
……
“挺好,”他答道,“奴才几个都许久不见了,喝得很愉快。多谢王爷费心。”
为什么要扯谎,他也不知道,明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是根本骗不了眼前这人的。刘濯静静看着他,却没有拆穿,反而淡淡道,“既如此,石大人想必也累了。好生休息,本王回去了。”
没想到刘濯这么快就要走,石崇简直措手不及,眼看刘濯与自己擦肩而过,就要出了侧门,石崇忍不住跟着他向前走了两步,道:“王爷!王爷最近诸事繁忙,好不容易回府里,难道也不略坐一坐,喝杯茶歇息一会儿?”
刘濯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道:“这话怎么说?本王又不是姑娘家,这几步路怎么就累着了?”
石崇答不上话来。其实刘濯身材纤细,面孔白晰,虽然没有女子之态,初见之下却往往有令人怜惜之感。当然,这样的评断,石崇也只能藏在肚里,若是说出来,必然会有一场气生。
两人现在所站的院子是石崇的独院,然而他顾忌来京时刘濯的警告,不敢造次。但是这样的机会自入京以来从不曾有过,他几乎是横下心来,试探着道:“那王爷是否可以赏个脸,到奴才屋里喝杯茶?”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檐角的麻雀吱喳声被无限放大,石崇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才听见刘濯淡淡道:“也好。”
刘濯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捏碎了。石崇结实的臂膀紧紧箍住他的双肩,他似乎听见骨头在痛苦地□□,刚想出声让石崇松手,抬头却对上了对方的嘴唇。
那是久违了的石崇的味道,带着饥渴的欲|望,铺天盖地而来。刘濯只微微挣扎了几下便屈服了,任凭石崇一步步深入。
是自己送上门的不是么。
进京之前,他向石崇三令五申,除非自己走进他的屋子,否则不允许任何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石崇本来不肯。“那如果王爷遇到危险呢?”他辩解,“当日先皇着力训导我们,就是为了时时刻刻保护王爷们,如果这样——”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刘濯冷冷道,“京城是什么样的地方,哪就那么容易遇到危险。”
石崇还要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全堵了回去。
“你若是敢不听话,今后此生都别想再见到我。”刘濯看见石崇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惊慌,一瞬间居然觉得有些心疼,然而表情仍然没有一丝破绽。
“我刘濯向来说到做到。”
所以当他跨入这间屋子起,就是对石崇的行为给予了默认。他放弃似的闭上眼睛,伸手环住了石崇的腰。这行为显然给了石崇极大的鼓励,他迫不及待地将舌伸入刘濯的口腔,驾轻就熟地去舔舐刘濯最敏感的地方。刘濯顿时觉得脚底发软,差点坐倒,好不容易拽着石崇的衣角稳住脚下,便伸手在石崇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石崇吃痛,知道刘濯不乐意了,只得分开,但仍不肯松手。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刘濯挣扎着想要保持距离:“行了,你也该满意了,快放开我。”
“满意?”石崇自嘲般笑起来,“王爷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如何满得了意?不过饮鸩止渴罢了。”说着便去啃咬刘濯的脖颈。刘濯不再出声,任凭石崇的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抚摸,也不躲避石崇伸向自己耳孔的舌尖。过了许久,石崇不满足地叹息着,重新去吻刘濯的嘴唇,低声道:“王爷,真的只可以这样吗?”
两人的贴得极近,对方的身体是何情景再清楚不过。
“我想要你,濯儿……”
石崇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情|欲意味,伴随着两人凌乱的呼吸一字一字吹入刘濯的耳朵。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刘濯浑身都在颤抖,却低下头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石崇,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才冷笑着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本王不过看你太可怜,才来安慰安慰……”
还未说完他便已经后悔,安慰?刘濯啊刘濯,你这般自暴自弃,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他扭过头不再说话,石崇却显然高兴起来,连眼睛都发出了光,“是么……安慰啊……”
堂堂越王竟说出如此失身份的话来……刘濯为自己的失态而气绝,不等石崇再说出什么来,便转身向门口走去,石崇也不敢拦他,只在身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