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断从不曾过问夏夜的病情，为此提问刺梅稍稍有些吃惊，“回王爷，夏夜病情日渐危殆，恐怕……”

“恐怕过熬不过这个冬天吧。”端木断露出笑意，他早就知道，夏夜得的是不治之症，活不了多久。“把接济他们的人杀了，然后你代替那个人去接济他们。”

“王爷的意思是……”刺梅不解，端木断为何要这样做。

“把这个交给他们。”端木断递给刺梅一封信。

“是。”刺梅接过信，像影子一样融于黑暗中。

萤火，那个贱女人的孩子居然敢占据他的心，甚至让他忘记公务！对于一向深得皇上及朝中大臣赞赏的他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他一定要雪清这份耻辱！

萤火背着刚拣来的干柴往破屋方向走，远远听到屋内传来咳嗽声，他把干柴往地上一扔，飞奔到屋内。

“夏夜！夏夜！没事吧？”

夏夜从床上摔了下来，正不停地咳嗽。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下来？”萤火心疼地揉着夏夜的后背，秋分之后，夏夜的病就加重了，萤火每次抚过他那瘦削的背，都怕他会突然消失。

“咳……萤火哥哥……咳……刚才门外……有人……咳……我想去看一下，感谢他每次都来接济我们……”夏夜的目光投向门外，萤火望过去，发现门外放了一个篮子。

那个接济他们的好心人又送来了物资。

“好吧，你先上床休息，我去看一下。”

“嗯。”

萤火把夏夜扶到床上，掀起盖着篮子的白布。篮子上是一些食物，在食物上面放着一封信，萤火拿起那封信，一种熟悉的恐惧渐渐地包围他，他认得，这是端木断的笔迹。

“萤火哥哥？”萤火背对着夏夜，夏夜看不到他的表情。

“没事，这次送了很多食物过来呢，你好好休息，我现在给你做饭。”萤火悄悄把信收入衣服里，转身回以夏夜一个笑容。

第11章 归去来牺

萤火替夏夜擦过身体，盖上被子，静静地凝视着他。近几天夏夜的病情急转直下，已经到达起不了床的地步了。想必夏夜怕萤火担心自己，已经隐瞒病情很久了……萤火恨自己没有更早发现夏夜的病情。

他轻抚着夏夜的额头，思考着昨天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

“萤火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夏夜连发声都显得吃力，但他仍然勉强自己对萤火展露笑容，大概是因为感受到萤火的不安，萤火总是为病弱的他牺牲，牺牲太多了。

“没什么……”

“骗人……萤火哥哥总是心不在焉，是在担心我的病么？”夏夜从被子里伸出手，抚在萤火的脸上，“我没事，萤火哥哥不用担心。”

萤火执起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嗯，夏夜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去哪？”夏夜听到萤火说要出去，马上扯着萤火的衣袖，萤火的神情告诉夏夜，他这“出去一趟”并没有那么简单。

“去找点柴回来……”

夏夜定眼望着萤火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松开扯萤火袖子，微笑道：“嗯，那萤火哥哥你早点回来。”

“嗯。”萤火站起来为夏夜盖好被子，“水和食物都放在床头这里，好好睡一觉得，我马上回来。”萤火转身朝门外走去。

“萤火哥哥……”夏夜把快要踏出门口的萤火唤住，“哥哥，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就埋在屋外那棵树下，你回来就挖出来吧。”

“嗯，我出去了。”萤火关上门，他没有注意到，夏夜正对着他的背影流泪。

“傻瓜萤火哥哥……你明明昨天就拣过柴回来了。墙角里明明有那么多……”

萤火出来之后，穿一身黑衣的刺梅正在等着。

“走吧，端木王爷正在等着呢。”

“你们当真能救夏夜？”

“那要看你的表现能否让王爷满意了。”

寒风呼啸，大雪将至，萤火跟着刺梅往城里走去……

萤火再次踏进端木王府的大门时已是黄昏，王府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像正举行什么宴会。

萤火在刺梅的引领下，来到端木断的书房里，端木断半卧在床棍上，一手撑脸俯视着跪在他跟前的萤火。

再次见到端木断，萤火并没有恨意，反而有一丝丝的满足感觉。端木断好像瘦了，是最近公务太多了吗？萤火竟然为他的消瘦感到心疼。

“叩见王爷……”萤火双膝跪地，向端木断磕头。

“你够胆来见我，就代表，你已经看过信了，你确定你能接受本王的条件。”端木断仔细地打量着萤火。

“是，只要王爷能够出让千年血参救夏夜，萤火牺牲一切在所不惜。”

“千年血参的确能治百病，但千年血参乃是世间珍品，本王怎样才能确定你的决心？”端木断明摆着就是在玩弄他。

“王爷，请恕萤火冒犯。”萤火站起身解开腰带，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去，直至一丝不挂，“就算折断手脚或挖去内脏，甚至要萤火的性命，萤火绝无半句怨言。”

端木断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无名火起，他从床榻上站起来，走近萤火，捏住他的下巴。

萤火因本能的害怕而双脚颤抖，但他没有逃开端木断的眼神。

“怎么了？脸红？” 不知为何，萤火感觉到端木断炽热的气息，突然脸红起来了。“你在期待本王侵犯你？”端木断话中带骨，接着一个巴掌甩到萤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