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苏见状揶揄道:“咱们君尘长大咯,这都有姑娘暗送秋波了。”
卓君尘一恼,低声斥了一句:“别闹。”穆子苏嫌弃地做了个鬼脸,战百川只是笑看着他们,并不拿卓君尘玩笑。
只是刚过一会,便有一群人自那比斗台下走过来,为首的青年二十二三的模样,一身新晋弟子服,身上却又是荷包香囊又是金玉腰佩,身上带着一股子尘世的富贵气。
那青年生的不错,看着卓君尘的目光里却带着蔑视和不满:“方才霍媚儿是在看你?”
卓君尘自知并不认识眼前人,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霍媚儿是何人,虽然不喜对方身上的跋扈墨阳,却只是摇了摇头。
那青年只以为卓君尘这是怕了他的气场,扬声道:“霍媚儿可是我祁文景要护着的人,还望这位师兄,日后照顾一二。”嘴上说的好听,那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却叫人心烦的很。
穆子苏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想嘲讽上去,谁知脖子却忽然被人勾住。连信鸿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里走过来,站在他们身侧。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问卓君尘道:“我说卓师弟,你是脸上写了很好欺负的刺字不成,怎么总有人拿你当软柿子捏?”
卓君尘皱了皱眉,朝连信鸿仍是摇头。那祁文景似是认识连信鸿,见状没有说话。连信鸿拍了拍卓君尘的肩膀道:“沈长老的威严,你要是学会了三分,估计都能震住他们。”说着连信鸿对那祁文景道,“日后大家都是同门,我便也提醒祁师弟一句,方才你说的那些话,霍媚儿可都听见了,我还见她一脸生气的模样,你当真不先去哄哄?”
祁文景看了连信鸿一眼,这回倒是好声好气了许多:“多谢连师兄,我这就去瞧瞧。”
一群人离开的模样颇有些灰溜溜的。穆子苏好奇:“连师兄,这人是谁啊。还未拜入哪个山头呢,便如此心高气傲?”
连信鸿心中也不太瞧得起这个祁文景,细细给三人解释道:“这是我自东境招回来的弟子,出身高怀祁家,听说还是皇族之后,门中又有他们族中的长辈照拂,自然跋扈一些。”
穆子苏听说过这个高怀祁家:“就是那个修炼得连国家都亡了的祁家?”连信鸿点点头。
穆子苏不屑的撇了撇嘴:“祁国早就亡了,丧家之犬就该有丧家之犬的模样啊。”当年祁国国主一心修仙寻道,最后闹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众多国民揭竿而起,改朝换代。
战百川闻言又拍了穆子苏一下:“穆师弟,你如此说话,就不怕遭什么口业?”虽然他心中对这祁文景也并无什么好感,却还是不想穆子苏祸从口出。
穆子苏嘿嘿笑道:“反正我也不参加这弟子大选,他们能耐我何。”
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三人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连信鸿的比试还没完,下一场的比斗场次出来了,他们的场地却还没腾出来,是以和卓君尘三人一同闲逛,偶尔品评一下台上的弟子。
过一会轮到了连信鸿的比试,三人更是被穆子苏带动着,极为捧场地从头到尾替他助威。叫比斗惯了的连信鸿无端得还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一日下来,卓君尘只觉自己的见识大为长进,虽然没有亲自下场比试,却也在偶尔和连信鸿战百川的交谈之中获取了些许裨益。
弟子大选终于进行到了第三日,卓君尘一早便领到了自己刻了字数的腰牌,他们几个亲传弟子没有参与过之前的比斗,算是仙门最后塞进去的弟子,他的腰牌是五百零五。
到了演武台,战百川师徒早早地上了塔楼,卓君尘只觉战百川身上的战意,今日格外的浓厚。将自己的腰牌同卓君尘比了比,战百川道:“我的是五百零三,也不知道会不会和你抽到一处去。”
卓君尘笑道:“若是这么早遇上战师兄,那我可得好好地准备一番,总不能第一轮便输下去。”
战百川道:“你就是输一局给我又有何妨。今明两天,咱们一人都能比上五场,只需胜上三场,进入弟子百名便是板上钉钉。”
卓君尘笑着摇了摇头:“总归多赢一局,能更安心些。”卓君尘虽然不似战百川这般狂热,心中却也有几分好胜心。
战百川看着他身前空荡荡的位置,低声问道:“你师尊今日也还是不来吗?”除却第一日沈寒枫和杜衡来塔楼上露了个面,之后就再也没来过此处。前两日他们不必排入比斗之中倒是没什么,只是今日沈寒枫还不来……战百川多少知道卓君尘对沈寒枫的敬慕,担心他影响了战时的心绪。
卓君尘只是同他笑了笑,却并未回答。沈寒枫前日虽然看起来已经无恙,却还是住在灵药峰上,他去看了师尊两次,沈寒枫却只叫他好好准备,戒骄戒躁。他也不知,师尊今日是否会来。
说话间,二人只觉一股锋锐之气靠近,抬头正见江无心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身边却不见扶雍仙君的身影。
战百川同他算不上熟识,又是晚辈,同卓君尘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战元白倒是丝毫不顾忌地问道:“江师弟,怎么不见扶雍师叔?”
江无心淡然道:“自他进了炼器坊,就再也不肯出来了。”卓君尘他们昨日不在,战元白也是留在战峰处理事务,自然不知道,昨日江无心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扶雍仙君醉心炼器,平日里还会畏惧徒弟的愠怒,现下却是连徒弟的心思都顾及不上了。
战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