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西苦苦搜寻,拽出根缎带,用灭菌器消毒。白德霖将新鲜出炉的面包卷环绕着蛋糕体摆放,最后用缎带维系起来,维持造型。
白德霖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奶油凝固,举起托盘朝评委们走去。不知怎么回事,他腿脚发软。心知不妙,他略鲁莽地将托盘往霍怀怀里一塞,随即直直倒下!
“店长!”莉西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霍怀急得想扔掉蛋糕,总算记起成果的宝贵,轻轻放下后直奔白德霖。评委和围观人群都骚动起来,秦老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主持者当机立断叫医疗仪器人过来。
“不用,谢谢。”白德霖声音虚弱却坚定。莉西和白德霖搀扶着他,看他微笑依旧:“前些天受伤刚愈合,今天工作量略大,体力透支。没生病,别兴师动众。”
“注意休息。”主持者搓搓手,“那比赛能继续吗?”
“继续。”白德霖站直,“霍怀,麻烦你捧作品好吗?”
“……嗯。”霍怀拗不过他。
娃娃的裙子经过碰撞,有塌陷趋势。白德霖返身,拿刮刀轻柔地逆向推奶油,弥补了八成。他满怀歉疚地向评委请求,忽视突发状况造成的损失,获应允。
薛舞捧着小屋样的饼干与他擦肩而过,低声说:“我一分不让。”
“我没指望你让。”
薛舞原本想若白德霖服软,她就关怀一下;被堵得又生气了。哼,谁管你。
每组各决胜出一名选手,竞赛进入白热化阶段。作品五花八门,从逼真的山羊造型卷到唯美奶茶,从萌得爆棚的兔先生杯子蛋糕到砌成王冠状的布丁塔。
白德霖抻长脖子张望,师傅怎么还不来?
c组照样于中间接受评审。和白德霖同组的男子早早完成,他烤制了紫薯饼干棒,铺垫在绿叶上。魔幻紫和手指状棒条仿佛将人带进巫婆的丛林,诡异神秘。令人意想不到,咬开后有流浆状朱古力涌出,热乎乎似熔岩。瞬间从冰寒之地转移到温暖泉水中,品尝者通身舒畅,好像天使在耳边吟诵圣歌。
但和白德霖的大型糕点相比,它们显得简陋。白德霖把握十足,笑吟吟介绍典故:“古欧洲某小国有个童话:君王很宝贝他家独生女儿。一天下了场大雨,地面积水,水中泛着泡泡,”白德霖特意描述场景,不然排水系统发达的都市的居民无从得知,“公主喜欢水泡,便请求国王用水泡做成头饰,给她佩戴。”
大多数评委没听过这故事,好奇:“当时水泡不能被抓取吧?”现代科技能瞬间凝固气化状态,长久保存,但古代落后。
“不能。国王召集工匠,威胁做不出就得死。最老的工匠答应了,禀告公主:‘我来做花环,但我分不清水泡的好坏,希望您亲自选择。’公主手一碰,水泡就破灭。一整天后她厌倦了,也成熟了,遂放弃。”
评委打量着蛋糕:“花边为水波,盛装公主身旁有水泡,面包是花环?”见白德霖颔首,他们拿起小勺,却无处下口:“精美得像艺术珍品,不忍破坏。”
白德霖忍俊不禁:“我随时可以重做,请。”
评委们罪恶的爪子伸向公主裙底。上等奶油绵软而不腻歪,甜度恰到好处,色素分布均匀,吃惯了裱花的评委都很享受。很快裙子被分食完,隐约可见上身肌肤,一男评委忽然大惊失色:“娃娃光/裸着,真的要吃掉抹胸吗?”
好问题!评委们面面相觑。使用模型绝非罕见,但要么娃娃被裹上布,要么供私人宴会。直播节目肯定有未成年观众,又不能不吃,如何处理?摄像机被临时转开。
白德霖却不慌:“您吃到就知道了。”
评委半信半疑地戳破一点奶油,恍然发觉:
它是个男孩子!没、有、胸!“这模型够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