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殷禾的故事就上线了,我们本来打算再准备准备,毕竟全阵营的新手,连这个短视频平台都是业内新概念。但商量之后,还是觉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现在大家手脚都很快,不赶紧抢占高地今后没准就只能放空枪了。
点击率不错,面包店也一下生意火爆,据刘亚仁说,殷禾还因此收到了很多追求者,整个人都花样绽放。想象了下她的桃色面庞,我浑身滚起了小米儿。
于是我决定正式入职,去接受青年文化的熏陶。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是得找个房子预备常驻了。我妈说:“找什么房子?住向来那不是挺好的?”
我说:“多不方便,洗完澡还得戴个文胸才能出来。再说,要是向来找女朋友了,都不能往家带。”
我妈说:“你太见外啦。”
我说:“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吗?幼稚。”
向来也觉得我不需要那么快就搬出去,认为我那么个大号宝贝睡在他为女儿精心准备的儿童房也挺温馨的。
“或者,你可以跟许斗斗合租。”他建议道。
“你太不了解许斗斗了啊!她是白城人,她那种性格能接受合租吗?正跟一条狗住得天伦之乐呢。”
向来嘿嘿一笑:“那周末我陪你找房子去?”
我说:“我自己去就行了,找房子多大事儿,我也没多少东西。”
向来说:“找房子挺大事儿啊,要采光要装修还要风水。”
“哦,那我到时候带上许斗斗家的狗就行了。”许斗斗家的狗叫许巍,原因是她从前特别迷许巍,特别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但此狗一点没有许巍的文艺气息,为狗十分敏感,一自我感觉不对劲就没命叫唤。看风水带上它,应该挺安心。
向来说:“我还是跟你去吧,把你带到白城来,我也得对你负责呀。”
我其实不想向来跟着,他像个话痨永动机一样源源不断地输出信息。我就看一间屋,没准他会把整幢房子的结构都给你分析一遍,包括研究人家用的是什么水泥。关键是这些信息很有可能是信口开河难辨真假,营养成分十分可疑。高中那会儿,有次我生病,他来看我,顺一顿晚饭。就坐在那里把我吃的感冒药全做了化学分析,我这种文科狗在他不靠谱的口若悬河里瞬间病情加重。
一定不能让向来有发挥伪科学精神的机会!一想到这,我精神振奋地说:“不用,我把许巍和许斗斗斗带上就行了。”
向来忧伤地觉得我不信任他,但还是没坚持了。
许斗斗贴心地把许巍交给我,她要陪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姑娘去趟医院。我就这样带着许巍出发了。
刘亚仁打电话给我:“干嘛呢?”
我说:“想我了?”
“还可以。”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干嘛呢?”
我说:“找房子,打算在白城驻扎。”
“和谁?”
我低头看看许巍:“和一条狗。”
他很高兴地说:“那我也来,反正我也没事干。”
我说:“行啊,狗,男,女。”
他爆发出一阵躁狂的大笑:“董蜜你太逗了。哎对了,你打算找在哪片?”
我说:“公司附近啊,废话嘛。”
他说:“好的,狗和女去公司门口等我会儿,男马上就到。”
刘亚仁一来,我盯着他的鞋说:“小刘,我想问你个问题哈。你究竟有多少双鞋?”
从第一次见刘亚仁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我就没见过他穿重样的鞋。
他望天想了一会儿:“200多双吧。不过全是运动鞋。”
“什么?!”我震惊了。
接着刘亚仁开始给我普及各个运动品牌的鞋知识。我后悔了,他原来和向来一样都是一台话痨永动机,只不过频道不一样。滔滔不绝了一路,我只记得aj,nr三个词儿,其他全忘光了。
刘亚仁兴致勃勃地说:“你生日什么时候?我送你一双aj吧!”
我看了眼他脚上据说复刻版的大而丑的不知几代aj,坚决说:“不要。”
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那你送我一双吧。”
“我送你干嘛?”
“友谊的象征。”
我哭笑不得,逻辑呢?我说:“刘亚仁,我们那不兴送鞋子,送鞋子代表那个人会走。”
“哦这样子啊。”他总算闭嘴了。
我们在公司半径2公里的地方逡巡。2公里是我的极限了,不是走不动,而是想多睡儿。
青城路是老城区,放眼望去都是老社区老房子,个个年纪比我还大。我绝望地看着中介给的图片,心想宝宝可从来没住过那么老的屋啊。
刘亚仁也瞪着眼睛看,看了半天说:“富二代,这房子太不适合你了啊。”
“谁富二代了?”我白了他一眼。
“别装了你,我头回见你到现在,换了多少个包了?”
“你还200多双鞋呢。”
“这么着,我们找一个最顺眼的看,不行就拉倒。”他迅速切回正题。
许巍赞同地大叫。
我们仨就跟着中介进到一个其乐融融的小区,门口立一个牌坊,上书:定春坊。被刘亚仁皱着眉头嫌弃说名字跟妓院似的。
小区绿化倒是茂密,沿路野猫横生,惹得许巍一路担惊受怕。中间还有一块空地,配置一众老年康乐器具,大中午的一群老人带着一群孩子在那里嘻嘻哈哈,氛围温暖。
吭吭哧哧地爬上五楼,刘亚仁的废话一直没停。斑驳掉漆的栏杆,水泥台阶,沿途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