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点头,道:“恩,儿臣也记得,但父皇又没告诉儿臣那时机什么时候来,儿臣就……先下手为强了?”
“先下手为强?”皇帝给气笑了,“朕看你是欠揍!礼部没了个侍郎倒还好,户部的尚书你上哪儿给朕弄去!”
说着,皇帝就抄起手边儿的靠枕砸向萧言之。
这臭小子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三省六部的活儿要是谁都能做,他早就把朝堂上那些人给换掉了,还等着他来吗?!
“哎呦!”萧言之接住抱枕就塞进怀里抱住,道,“户部尚书不就是算个账嘛,您让二皇弟去呗。”
“算账的?”皇帝咬牙切齿道,“那你去给朕算啊!这天下的账,朕看你能不能算明白!而且你二皇弟的背后是谁你不知道啊?!”
萧言之撇撇嘴道:“父皇您干吗这么想不开呢?您养哪一家不都是养?但好歹蒋家是为了二皇弟,可秦家是为了谁?”
“老二若是压得住蒋家朕还用等到现在吗?!”皇帝气呼呼地又砸一个抱枕。
“诶!”萧言之赶忙接住这第二个塞进怀里,“父皇您都不给他机会,怎么知道他压不住?就算他压不住,不是还有裴泽嘛!”
皇帝道:“知子莫若父,他们三个都是在朕身边儿长大的,朕了解他们。”
萧言之嗤笑一声,道:“了解什么啊?父皇您就说您谁都不信就得了,您但凡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觉得他们三个的心是向着您的,您都不会把他们三个架到如今这样的地位上去,他们每一个都是只有地位,没有权利,在朝堂上根本就帮不上您什么忙,您这三年全靠自己,还没吃够苦头吗?”
“……朕怎么敢啊。”
朝堂上的血腥可不比战场上少,稍有不慎,死的可就是他们徐离氏了,老二和老三都与他们母妃的娘家亲近,他怎么敢用?
看了看皇帝落寞的侧脸,萧言之调笑道:“儿臣这不是来了吗?父皇您可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皇弟他们要是敢不听话,儿臣替您揍他们!”
怎么能只有他一个皇子在皇城里蹦跶?怎么也要再拖一个下水。
第39章
萧言之搔搔嘴角,踏进了房间,却没关门:“我跟父皇提了二皇弟的事儿,但是父皇什么都没说,我想着若明日早朝父皇还不表态,我就再去找父皇说一次。这事儿义兄去跟二皇弟说了没有?”
“说了。”裴泽放下竹简,看着在房间里唯一的圆桌边儿徘徊的萧言之。
“那二皇弟说什么了吗?”萧言之在桌边磨蹭着沏了一壶茶。
“没说什么。”裴泽坐了起来。
还能说什么?没想到能管上户部的事儿,徐离善可是高兴坏了,只是高兴之余却有些怀疑萧言之的用意。户部管钱,那在谁眼里都是个聚财的风水宝地,萧言之怎么会轻易拱手让人?
但在他看来,萧言之只是顺手做个人情罢了,萧言之大概是怕只有他自己入朝掌权引得徐离善不满,这才给徐离善也找了点儿事情做。
可为什么偏偏是户部呢?他觉得这只是个巧合。
只不过萧言之刚好进了鸿胪寺,刚好鸿胪寺要用钱,这才刚好被萧言之发现账目上的不对劲儿,从户部偷个折子再给崔承设个陷阱对萧言之来说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好比徐离善只要在战场上碰到敌人就知道该用何种战略一样。
料理了贪官,萧言之却不愿意接下户部这个“重担”,于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将户部送给徐离善。
听了裴泽的话,萧言之就瞄了裴泽一眼。
没说什么?徐离善怎么会没说什么?就没兴奋得手舞足蹈?就没怀疑他居心叵测?只怕是说了什么不好告诉他的话吧?
萧言之又道:“那义兄转告二皇弟,这事儿一定给他办成。”
白了萧言之一眼,裴泽不满道:“我不是专门给你传话的。”
萧言之撇撇嘴,垂着头站在桌边,抱着个茶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用衣袖一个劲儿地擦着壶身,就好像那壶有多脏似的。
裴泽从罗汉床上下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桌边儿,拖出个凳子坐下,那拖凳子的声音惊得萧言之打了个激灵。
“你老在桌边儿转悠什么?坐啊。”
“……哦。”萧言之转到离裴泽最远的地方坐下。
他现在需要点儿距离来增加安全感。
见萧言之特地选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裴泽笑了。
萧言之在外面做戏做得像模像样,怎么这会儿连怎么掩饰心虚和尴尬都不会了?
先前被萧言之亲了一口,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萧言之走后,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怎么想都觉得那兴许只是萧言之情绪激动一时失控的举动,毕竟萧言之意外地很喜欢肢体接触,平日与他在一起时就总是往他身上靠,这会儿会出其不意地亲人一口倒也像是萧言之会做的事情。
但男人亲男人这事儿到底还是不太常见,认识的人里面又有一个秦风明做前例,他就隐隐觉得这事儿兴许还有其他解释。原本还只是个猜测,可这会儿见萧言之一副心虚的模样,还能躲他多远就躲他多远,他就基本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细细回想一下与萧言之相识之后的事情,他还真是回想起了不少可循之迹,只是那个当下,他、他们都只把萧言之说的话当成是不正经的玩笑。
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裴泽又开口道:“你弟妹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