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泰不是蔺维言,想到自己面前人的身份,连身上的毛发都是规规矩矩的,眼睛看地,一点不敢乱瞄。因此坐着的两个人没法看见他的面貌,只能看出体型微胖,年纪不算小,至少是弱冠之年。蔺维言没想到这么嚣张的人连个功名都没有,只能自称草民,唐佑鸣则不管这么多,至少表面上很大度地免了这人的礼:“起来吧。本王有些中意这名歌女……”
史泰又惶恐地跪了下去:“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请敬王殿下莫怪。歌女而已,王爷想要,草民自当双手奉上。”
唐佑鸣对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司空见惯:“那就多谢史公子了。”
“当不得当不得。”
唐佑鸣达到目的,很快将他打发了。史泰还想凑近乎,提了两次“家父”,唐佑鸣根本没给他说出他爹官职的机会,熟练地将他赶了出去。
“尝尝这酒。”唐佑鸣清了场,从红枫那里取了一只玉瓶,亲自为蔺维言斟酒,“贡酒。”
蔺维言自然要表现出受宠若惊,连忙去接,被唐佑鸣顺手摸了一把。
被人占便宜,尤其是被同性占便宜,怎么也不可能让人心情愉快。可唐佑鸣的本事就在于此了,动作不大,有些勾人,却没有猥||亵,一看就是个中好手。蔺维言无奈是无奈,愤怒却不至于,反倒有些好笑。唐佑鸣点到为止,撩拨了两次都被对方无视便不再手欠,转而说起酒来,从贡酒拓展到天下的美酒,了如指掌。
蔺维言不得不承认,跟唐佑鸣相处很愉快,尤其当他不打算动手动脚的时候。发现他不想透露身份,唐佑鸣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年龄、籍贯更是提都没提,话题一直在绝大多数人都能参与又不会透露太多的茶酒上打转。唐佑鸣长得好看,身份高贵,健谈的同时又不让对方感到尴尬,自带一股fēng_liú,很难让人升起恶感。最后,他见蔺维言吃喝得差不多,毫不拖泥带水地道了别。
看着蔺维言离去的背影,唐佑鸣令人感到如沐春风的笑容顿时变得暧昧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