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传来笑声,“没见着背地里又开始说人坏话的。”来人便是方才柳逸清口中的师溪。
“柳大哥来了,不备点好酒怎么行?”师溪笑着将刚买来的酒放到桌上。
“好兄弟,果然没忘了我好酒。”柳逸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俩好兄弟慢慢聊着,我下厨去。”柳桪笑着站起身往外走去。
两人便坐了下来,聊起前一次分别至今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来,大哥和宸王相见倒是有些机缘巧合了。”师溪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应道。只是这怎么看都像是宸王有意在寻柳逸清一般。
柳逸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要怎么说,只是我到玲珑古镇的第三日,那如梦楼在每日申时左右便会有那临川四梦的曲子传出。我进去看了两日,每日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固定的位置坐着,听完曲子便走。这么说来,倒不知是我在找他还是他在找我了。”
现在回忆起来,在玲珑古镇的相见,倒是真真有些奇怪。那君墨宸的口气,分明就是明知故问。他偷眼候了几日,他亦是在暗中观察。真是有些孽缘了。
“这样说来,是有些奇怪。”
“是啊,毕竟那是师叔当年最喜欢的曲子了,不然我也不会想着去瞧。”柳逸清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很可爱,很聪明的女子出来啦。大概以后会帮着和女配斗智斗勇,噗
☆、玹琴
师溪见柳逸清又有些惆怅之意,便到了酒来,“大哥还是莫再苦恼,今日且先将这事放在一旁。你我兄弟痛饮一场。”
“好。”柳逸清爽快的将酒饮下。
一碗酒落肚,柳逸清猛地想起那天晚上在宸王府的书房,君墨宸对他那一跪。
“大哥,你的玹琴呢?”柳桪一边布菜,一边看了看柳逸清。
柳逸清顿了顿,“放在墨宸哪里了。”
“镇教之宝耶,您就这么放在他那了?”柳桪睁大了眼睛,她真想从今日起都不再开口了。
柳逸清见他俩都是震惊之色,便笑道,“你都说了是镇教之宝,他是我师弟,放他那里又何妨?”
“听大哥这般说,看来这宸王爷倒是初心不改,若是这样,师溪倒有些想让大哥何时引见一番。”师溪笑着点头,刚刚听了柳逸清说了那些,他还是更能理解一些。
“诶,你怎么也帮着说话了?”柳桪一跺脚,不再理他们,自个盛了饭在一旁坐下吃了起来。
“你这偏见,或许真要见了他才能消除些。”柳逸清也不生气,笑了笑又与师溪一起饮酒。
师溪也笑了笑,“你怎么不问问大哥,当年的憎恨都去了哪里?”
谁料师溪这句话,却让柳逸清沉默了。毕竟可笑,恨了那么多年却是恨错了人。
“此君非彼君。”许久,柳逸清才开了口。
此君非彼君,这一言深深的让柳桪的心震撼了。呵,皇帝也姓君。但柳逸清这话,却是极为肯定了君墨宸的人品。想来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不然大哥怎可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逸清本就不想辩驳,毕竟一直错的人是他。反倒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那两人一时间也不敢再说君墨宸的闲话了。
师溪忙笑着打圆场,“大哥今日刚来,说好的饮酒的,这些话还是先放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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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柳逸清一直没睡,便披衣起身。已是快五月的光景,天也渐渐有些热。
月光还算柔和,柳逸清慢慢的走在这小院里,回想起白日里的那些话,不由的感叹。
正想着,身后来了人,虽脚步声极轻,却也瞒不过柳逸清。回过身,见是柳桪,这才缓了缓神。
“柳大哥,白日里的事,是小桪错了,还望大哥莫介怀。”柳桪手紧紧的拽着衣摆,心里倒是有些没着落。
柳逸清笑了笑,“没事,谁也不会想到现在的样子。何况我对墨宸放下仇恨之事,本就打算相见时告诉你们,故而一直在书信里也未曾对你们提及。”
“他真的如大哥说的这般麽?人言常道皇室无情,小桪真的是担心。”柳桪依旧是担心,都是在金陵血案里失了至亲的人,又巧,同姓,两个人倒像是亲兄妹一般。
柳逸清走向前,为她整了整披风,“若无要紧事,你这回倒可以随我到金陵见他一见。这些日子来,你们两个可还好?”
“大哥放心,师溪还真是不负大哥所托,处处都照顾着。”柳桪说着,有些嗔怪之意。
“你个小丫头,越大倒是越不安份了。你我虽结拜为兄妹,我却常常要各处游走,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些。”柳逸清看着柳桪取笑道,初相见时便是这般调皮的模样,这些年来虽说懂事了些,却依旧是秉性不改。
柳桪点了点头,“既然大哥还是先时的意思,小桪也依旧听大哥的吩咐。师溪待我挺好的,这些年也真的多亏了他,我倒是少了些麻烦。”这般说着,也只是想让柳逸清放心些。
她心里也明白,大哥这些年为了复仇之事也是有些心力交瘁之状。他日若是没有他们结拜,倒也不知今日会有何光景。如今既是认作了兄妹,彼此间也多了些依靠,多了些牵挂。
柳逸清见她如此说着,也不便多言。有风吹来,倒有些凉意,便又为她拢了拢披风,“你先回去歇着吧,我略站站就回。”
柳桪点了点头,便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墨宸,这仇恨二字若是没有,你我之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