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处理,别连累无辜。”卫诚的话语异常冰冷。
隐元站在原地,他瞅了瞅卫诚,又瞅了瞅程言致。这般画面十分奇怪,一边站着一位白衣的绝色青年,一边站着一位黑衣的绝色青年,两人是那么的相似,却又有那么多的不同。
闻言,程言致顿了顿,他摇了摇头:一切确实因我而起,可我没有能力终结它。
“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命运的人,怎么可能拥有抗衡的勇气的力量。”卫诚态度冷漠。
程言致露出了苦笑。命运?他习惯了微笑着安慰鼓励别人,告诉他们不要放弃,只要坚持不懈,转机总会出现。偏偏这样的话,程言致无法劝说自己。
他轻轻挪了挪嘴唇,道出了一个名字:奢比尸。
卫诚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他顿时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隐元也在努力思考。他记得,奢比尸是人面犬耳兽身,耳朵环绕着两条青蛇。对奢比尸的评价,其中一种说法是奢比尸当年巫妖大战的十二租巫之一。
隐元对此不太确定,而且,隐元也不理解,程言致这会儿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随后,程言致给出的解释,让卫诚和隐元倍感诧异。
第19章
众所周知,程言致的父亲是丙国的国君,但是程言致的母亲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她是奢比尸的后人,这意味着程言致体内流淌着巫族的血液。
不同寻常的身份并未给程言致带来多少好处,相反,不顾一切想要杀了他的正是他的母亲。
程言致幼年就已表现出了与众不同,他的母亲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承继了巫族的力量,极有可能觉醒,她便想法设法的要杀了程言致。奈何事与愿违,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她下毒,程言致哑了,她将程言致丢去甲国炼丹,程言致活了下来。
程言致在鬼门关门外路过了一次又一次,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亲要这般残忍的对待他。他满心期待,盼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可以渐渐好转。
可是,除了他的母亲,不断有人追杀他,他逃不出永无止尽的噩运。
程言致无数次地问自己,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倘若他当真拥有祖巫的力量,为什么他会胆怯追杀?为什么他要面对数不清的不幸?为什么他没有战胜命运的能力?
日子久了,程言致不得不承认,所谓的奢比尸不过是一个要杀他的好听的借口罢了,是不是事实根本不重要。
他根本没有了不起的力量用以扭转自己的命运。
程言致直视卫诚:我的秘密说完了,你要讨厌我大可继续,因为我就是一个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人。
卫诚并未回答,听了程言致的诉说,卫诚陷入了沉思。这个世间定是相当痛恨他,所以才会他讨厌什么,就来什么。就连从小的经历,程言致都要和他争。
他看程言致不顺眼,偏偏他和程言致有同一个父亲,而且他与程言致同为巫族的血脉。略微的差异在于,程言致继承了祖巫奢比尸的血脉,卫诚继承了大巫九凤的血脉。
倘若程言致的话属实,那么卫诚再也无需苦恼自己的力量无法施展。天知道觉醒将等到何时,就连祖巫血脉的程言致均对抗不了噩运,他又有什么值得在乎。
卫诚自幼被自己的母亲小心保护,被自己的父亲追杀,而程言致的情况相反,被父亲保护,被母亲追杀。他们同为巫族,他们同在甲国被炼丹,他们同在煎熬里长大,他们都活着离开了。
一切太可笑又太可悲,使得卫诚更加不愿面对程言致的存在,他的身世根本无法向程言致说出口。他不需要这么一位亲人,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
卫诚径直下了楼,大步朝客栈外走,隐元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外面很危险。”
闻言,卫诚回头看了一眼隐元,可他什么没有说就走了。
程言致张了张嘴,可惜他喊不应卫诚。仅有卫诚面对他时,卫诚才能看清他想要说什么,一旦卫诚背对他,他的口型对方就看不见了。
他迟疑着朝前一步,面前忽地闪过一道白光拦住了他的去路,冷静的话语随之而来:“你回屋,外面的事不必你关心。”
这句一点儿也不热情的冷冰冰的话语,让隐元瞬间心里一喜。隐元兴高采烈地望向白光的方向。白光散去,客栈内多了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
男子目光凛冽,气息极冷,不怎么与人亲近,偏偏这个人令隐元特别有亲切感。
“七哥。”隐元开心地叫了一声。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隐元的七哥摇光星,又名破军。
听闻隐元无比兴奋的话语,摇光微微地偏了偏头,他看了一眼奔向自己的隐元,表情分外淡然:“你果然还没到丙国。”
这句话一出口,隐元骤感一道晴天霹雳劈来,能不能别在这个难得见面的时候提醒他,还没有到达丙国完成差事的事实。而且,果然这个词完全没有必要使用,太伤感情了,旁边还有外人在场,给他留点面子。
隐元干笑两声掩了掩自己的尴尬,他站在七哥身旁,说了一句非常诚实的回答:“其实,我就快要去丙国芙镇了。”
如果不是此前忽然天色异常,隐元这会儿估计已经收拾好了随行的物品,与泰义出发前往灵钟寺。
隐元琢磨着,他和泰义兴许会在灵钟寺稍作停留,然后一路奔向丙国。只要同行有泰义,肯定不会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