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元记得,灵钟在黑暗吞噬白昼的那一刻已经被彻底压制,再也发不出丁点声响,为何这会儿灵钟又有动静了。他们目前尚未远离黑暗的笼罩,灵钟不应该恢复地这么迅速。
一边努力思索,隐元一边取出了灵钟认真琢磨。灵钟在发光,它响个不停,隐元没拦它,灵钟要响总归会响。周围怪物遍地,灵钟若不给出警示,简直不能称为灵钟了。
随着灵钟的钟声,似乎与钟声呼应一般,石盒里的光球光芒愈发醒目。光芒由亮转暗之际,隐元惊讶地看见自己面前有一个人,一名身穿纯白丝裙的年轻女子。
她的双手捧着光球,一声不吭。
隐元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步,低声问道:“你是谁?”
奈何,女子并未回答隐元的提问,她始终沉默着。隐元一头雾水,他走近了些许,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名年轻女子虽然睁着眼睛,但她看不见,她的眼中没有映出任何的景象。她一动不动地捧着光球,好像对附近的一切全都不感兴趣。
见状,隐元哭笑不得,他估计是没办法得到女子的回答了。
由于女子的出现,石室的四壁眨眼发生了变化。石面瞬息间浮现出精美绝伦的花纹,布满了所有墙面。
这些花纹堪称鬼斧神工,极其罕见,花纹在石面徐徐流动,如同拥有生命一般。隐元欣赏图案的同时,忍不住安息思考这间石室的来历。
石室何时建造,由谁建造?
隐元深知,丁国正值强盛时期,都城丰凝富裕异常。可是,就算拥有这样的城池,以凡人之力要建造这类不同寻常的房间,隐元认为不可能。
雕刻花纹的力量刚健中透着古朴,像极了原始且强势的灵力。
隐元矗立在图案之中,倍感自己的年幼与渺小,他的年龄,那些已然过去了的漫长岁月,与石面花纹的年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激动地握紧拳头,定是有了不得的力量铸造了它们。
隐元无比感慨,他口袋里的灵钟更是比他激动,完全不受控制。灵钟猛地冲向墙面,隐元来不及阻拦。
他心里咯噔一声,担心灵钟此举以卵击石,会撞得米分碎。偏偏,隐元等了又等,愣是没听到灵钟破碎的声音。相反,四周墙面的图案流动速度加快了。
隐元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墙面的花纹竟接二连三地附着于灵钟的表面,花纹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彻底覆盖在钟面。
下一刻,石室浮现的图案全数聚集到了灵钟之上。灵钟微微一颤,它不再发光也不再发出声响,重新变回之前的小小模样。
隐元欣喜若狂地手握灵钟,当作心肝宝贝似的看了又看。他可以不把灵钟送给程言致么,他想要自己留着。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法宝。
灵钟居然能够吸取石屋的灵力化为己有,钟面多出了一圈淡淡的花纹,刚刚形成的新图案。
隐元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他抬眼望向面前的女子,打算问个明白。偏偏这会儿,女子忽地闭上了双眼,她手一松,眨眼不见踪影,只留下发光的光球静躺在石盒内。
与此同时,隐元听得地面之上有动静,围绕废墟迟迟不肯远去的怪物莫名的匆忙逃窜。
隐元不由好奇,正欲外出一探究竟,面前陡然一道强光。黑暗里的亮光使得隐元抬手挡了挡眼睛,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听闻对方的话语,隐元满心欢喜,泰义来了。
见到泰义,隐元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怪物不敢靠近隐元了,隐元也不愁自己找不到皇宫在哪儿了。对于自己擅自离开客栈,隐元一字不提,他仅仅老实的交待了一句:“我被一群怪物追赶,逃到这里。”
目前,泰义关注的重心不是隐元不听话的外出,他迎上隐元的视线,表情霎时沉了沉。隐元的星相仍在急速变化,改变相当强烈。也许,泰义顿了顿,这颗星星会为他带来转机。
方才他在皇宫,有那么一瞬,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混沌钟的气息。泰义绝不会判断错误,那是属于他的混沌钟,那个不见了的混沌钟。
混沌钟不见了,这事泰义没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一字未提。混沌钟有颠覆天地的破坏力,且能化解所有的攻击和伤害,身为三大先天至宝,混沌钟极其珍贵。
数不清的妖怪神魔都渴望得到它,一旦消息不慎传出,形势必定极度恶劣。泰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隐元这儿找到答案,他紧随一闪而过的气息到达这儿,一眼就看见了隐元和他那个小小的灵钟。
泰义看了眼系在隐元身上的星光,又看了看隐元拖在身后的泥土,他静静地伸手解开了星光,以他的能力足够为隐元解开绳子。
星光绳索一松,隐元立刻兴高采烈地丢掉十分累赘的泥土,随后,他听得泰义说了一句:“你哥哥受伤了。”
闻言,隐元当即瞪了大眼盯着泰义。
泰义的话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隐元曾经告诉泰义,自己有八位哥哥,兴许泰义猜出了隐元的哥哥们是谁,可能还认得他们。说不定,泰义也看出,隐元的绳子是自家哥哥捆的。
隐元心里有许多的揣测猜想,其中有一点最让隐元接受不能。七哥竟然受伤了,摇光受伤可见皇宫内的形势多么险恶,不知道星帝有没有派出后续将士协助七哥。
如此关键时刻,泰义为何突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