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信?」
徐染挑眉道:「所以来找你弄个明白。」
刘生生眯眼,愠恼睇视窗子低道:「真麻烦,看来若不出手查一查,我好不容易落脚的地方就要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了。」
刘生生见空月还没出现,只当那家伙又去云游了,於是动手收拾几样随身用的符纸、道具在他办事时背着的布包里,屋子虽然小到一目了然,他却能边走边碎念,多是近日没生意做的牢骚,偶尔瞥见徐染正坐在那儿就再顺便酸个一、两句:「保长真好,有事也可打发手下去忙,这回难为你亲自来了。肯定是你也闲得发荒想找事做,要不怎会之前三天两头往我摊子跑是不是?对了,是不是你抠门给的钱少,所以没人想到你家去帮佣?还是因为你话太少,跟你聊十句你才答上一句?说真的,那样是有些闷啊,你要不去鸟街买只鹦鹉,陪你说说话呀。对了对了,差点忘了你会看诗集呢,这麽风雅的爱好是不是为了想追哪个姑娘?呼,好像带这个太沉了,换一样,你等会儿,我还在想要带什麽。唔,徐染,你怎麽呆坐在那儿都不吭声,我说了那麽多,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徐染想也不想就应道:「你话这样多,不口渴?」
被徐染一提,刘生生闷闷的闭嘴了。徐染见他那憋屈的样子,心情就愉快起来,稍微挪开注意力到其他地方,就见刘生生那粗糙的衣架上挂了串佛珠,不解道:「屋里怎麽来的佛珠?」
刘生生走过去把佛珠拿来端详,好笑道:「肯定是空月落下的。真是迷糊。」
「空月是谁?」
「当然是和尚啊。」刘生生把佛珠收好,一面跟他讲:「咦,那天在云月楼的时候,我、星鹤还有空月都在,你没瞧见一个相当俊美的光头和尚?他是个云游僧,跟我算是萍水相逢,最近这几日他住这儿,不过今天一直没瞧见他回来,八成云遁去了。」
徐染看刘生生形容那空月时的神情,笑得相当灿烂,心头有些发闷,他说:「只瞧见一个和尚,不觉得哪里俊美。」
刘生生回头掩嘴取笑他说:「你是不是妒嫉呀?没关系的,星鹤觉得你很好,要不你考虑考虑星鹤?啊、不成,星鹤怕闷。」
徐染又变回万年玄冰脸了,当即转身开门走出小屋,刘生生见状窘得脸都皱起来,自打两下嘴巴,二话不说背起布包就追出去,边跑边喊:「徐染等我,等一下我。我是逗你的,你生气啦?别这样,我帮我帮,你让我帮我就帮,脚长了不起啊走慢点嗳!」
徐染确实只是在走路,不过用的是轻功,也难怪刘生生追不上。
与此同时,纪星鹤跟她的女仆小桃在布店挑布料,打算买完布再到隔壁订一件秋冬的衣服给刘生生,单纯是为了还朋友的礼而已,再者也是觉得刘生生一个男人住在郊区,天气要是转冷怕他没衣服穿。
忙完这些回家就让小桃去吩咐人烧水准备沐浴,纪家虽然人丁凋零,但家境仍是宽裕,有专门洗澡的浴室,她一进浴室就挠着头皮嘀咕:「娘啊,怎麽这麽痒,也才三天没洗头而已。其他人居然更久洗一次头发,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她把头发都浸湿,再起身歪头瞅着发丝在水里散开的样子,一个人玩得正开心,却觉得倒映在水里的自己模样不太一样。她穿越来之前的样子是和纪星鹤差不多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所以适应上没有太大麻烦,可这会儿怎觉得水里的自己鼻子更挺了、眼睛更深邃,甚至那神韵都带着一种杀气。
她脑子嗡的响了声,水里有别人,表情转为惊恐,张大嘴几乎要尖叫出声,水里冲出一个人把她牢牢箍紧在怀中,一手紧紧摀住了她的嘴巴。纪星鹤奋力挣扎,却见水中有血色漫延,再看摀她嘴的不速之客,是个模样俊丽的女人,好看得让她微微出神忘了些恐惧。
那女人脸色发白,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接着无声的晕厥摔回水里,纪星鹤重获自由,可是她从害怕变成伤脑筋,总不能见死不救,於是把那女人捞出了水面,发现这半裸女子身上本来包紮了伤口,可能是她刚才想挣脱,害得女人一用力就伤口裂开了。
「大姐啊,你是逃犯还是被仇人追杀啊?唉。」纪星鹤喊来小桃,让小桃多准备一套衣裳,再去请刘先生过来一趟。
吩咐完之後把这女人身体擦乾,先将自己那套衣服给她套上,腰背包紮的白布几乎被血迹染红,却没有再继续渗出来的样子,纪星鹤探她鼻息和心跳确认还活着,就先确认她身上有无危险物品,比如刀剑或不明药物,她身上仅着一件短裤,藏不了什麽东西。
才片刻的工夫那女人又醒了,宛如惊弓之鸟般的瞪着纪星鹤,虽然还在温暖的浴室里,纪星鹤仍被她看得浑身发冷,究竟是怎样背景的人会有这麽震慑心魄的眼神。那女人捉住纪星鹤的手露出痛苦的神情摇了摇头,纪星鹤透过她的手感受到不安害怕,於是承诺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也许是这女人受伤後的模样激起纪星鹤的保护欲,又基於毫无原由的直觉,纪星鹤觉得她并不是坏人。
「你的伤泡在水里很不好,得快点处理。流那麽多血……」
女人没回纪星鹤的话,只是摇头紧握住纪星鹤的手。纪星鹤像察觉了什麽,问她说:「你是不是没办法讲话?」
女人点头,纪星鹤道:「你还有办法走动吗?我先把你藏在我房里,小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