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洲声音压得很低说:“不是一般朋友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和傅斐勾搭在一起,又交这种朋友?”
易潜咬着牙气得双眼通红,但他不得不服软:“真只是一般朋友。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们,我才躲来这里的,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易洲说:“以后别再耍这种小孩子脾气了,不然谁帮你,我就让谁倒霉。”
“让他们把人放开,你没看人家妈哭成那样了吗?”易潜伸手要去给易洲两下,被易洲抓着手把他按在了位置上。
易洲沉着脸对外面说:“算了,不用带他走了,我们走吧。”
易潜坐在车里,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司机开着车在卢家门口倒了车,很快就开走了。
易潜只从后视镜里看了卢峰一眼,卢峰正扶着他妈在安慰她,他随即望过来,但车窗关着,他看不到易潜。
卢峰没有被带走,周围的邻居们好事者众多,很多人跑过来问情况,卢峰说:“没什么事,一个朋友和家里闹了点矛盾来我家里散心,被他家追过来了而已。”
有些人相信了他的这个说辞,但更多人则愿意发散思维觉得这是有什么恩怨情仇,经过九转十八弯地不断传播后,最后各种版本几乎可以写成很多狗血了。
不过卢峰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他把卢妈妈扶进了屋,在屋子里,卢妈妈拉着卢峰心惊胆战地问:“卢峰,那真是易潜的家人,不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儿吧。”
“真是他的家人,你也看到了,那些人都不敢真抓易潜。没事的,他只是回家去了。”卢峰这么说。
其实卢峰心里并不是觉得没有事,以卢峰和易潜的接触来看,易潜是个有些脾气的有钱公子哥,但是,他的脾气也只是表现在很少地方,他大多数时候性格都是平和而温润的,而且挺能为人着想,绝不是个纨绔子弟。
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他即使心里有痛苦不高兴,他也不是大闹一通发脾气,而是想着避到一边等事情冷却,但现在他连这样的避到一边的权利也没有,非要被他家里揪回去面对他的痛苦。
想到这些,卢峰心里其实很难受,比易潜拒绝他还让他难受,但他却什么也不能替易潜做。
卢峰明白自己是真的惹不起易潜家里的。
易潜一路上都闷着不说话,他把脑袋转向车窗,不想看易洲。
昨晚上山时天色已晚,他没看到这一路风景,此时太阳初升,一座座山峦绵延在清晨的薄雾之中,在阳光下,山顶的白雪十分耀目,枯黄的草和犹带绿色的松柏组成了山峦不一样的颜色,绕在山腰的公路就像银色的带子,而他就是要从这条银带上离开。
易潜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这一切,其实卢峰家这里的风景真可称为山川秀丽,很值得一看的。而卢峰家里的人又都那么热情而善意。
易洲看他一直沉着一张脸,便冷哼了一声,说:“你这样子,倒像是所有人都欺负了你似的。”
“本来就是这样!”易潜不高兴地说。
“你还是先好好想想,回去了怎么和爸交代吧。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和他来硬的,苦头有你吃的。”易洲虽然话不好听,但却已经是在劝弟弟了。
易潜却不买他的账,冷哼了一声不接话。
第二十一章 无解
易潜看着脾气好,但却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从卢峰家里开车去市里机场乘飞机,路上得有两三小时车程,他和易洲生了会儿闷气,就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
刚开机不久,手机就响了,是卢峰打来的。
易潜没想到卢峰还会给他打电话,心里更不好受,他瞥了易洲一眼,接通了电话。
“喂,小卢。”易潜声音绵绵的没有什么精神。
卢峰站在自家楼上,举目远眺,能够看到远处山下银带一样的公路,公路上的车如蚂蚁一样前进着,卢峰觉得自己看到了易潜乘坐的车,他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之前和易潜在一起时有多么开心,此时便有多难过。
但他知道,难过也是无用的。
感情是他自己的事,但要将这份感情付诸实施,就有太长的路需要他走了,他并没有伤春悲秋或者悲伤感概的权利和条件。
听到易潜这无精打采的声音,他深吸了口气,说:“易潜,你还有东西在我家,我回z城时,带过去给你,你看成吗?”
易潜因他这话而精神一阵恍惚,说:“嗯,好。”
他这么回答后,他很清楚地从手机里听到了卢峰松了口气的声音,易潜说:“多谢你招待我。”
“我没做什么,而且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卢峰说,“你心里要是难受,可以给我打电话。”
易潜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回答,“好。”
挂了电话后,发现易洲盯着自己,易潜没好气地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易洲说:“你真是横惯了。”
“哼。”易潜咬着牙没有好脸色。
易洲则拿出手机开始给家里打电话,“嗯,已经接到了,他没事……他这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您就是瞎操心……别担心,好着呢……”
易潜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和老妈打电话,他看着易洲,盯着他以免他说什么不好的话,易洲瞥了他一眼,把手机按在他的手里,“接。”
易潜把手机接起来,对面是一个担忧的女声:“小潜?”
易潜心里难受,觉得烦躁,但是又愧疚,他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