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俩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此时当然不忘鼓动不愿做奴隶的鸟儿要勇敢地冲向敌人的炮火,反抗帝国主义压迫。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贺小灰应该如何修炼。使用异能虽然能够提升掌控能力,但是只有吸收结晶中的能量才可以确实使异能的威力增长。比如之前暮音只能控制一小簇火焰,而现在她威胁人时,手心中随便就能升起一尺来高的蓝火。
但是人可以通过接触来吸收能量,而贺小灰似乎没有这种能力。难不成把结晶敲碎了再吞下去?也不知道是否会消化不良。
在贺容晞的思绪又到处乱跑的过程中,贺小灰一张毛绒绒的小脸上却展现出某种分外复杂的神色。它犹豫了一会,看看正在悠闲开车的暮音,下定决心,然后狠狠一口啄在了贺容晞的手臂上。
“嗷呜!”贺小白疼得像缩手,但又被行驶着的车子扯住,差点狼狈的摔倒。
“靠!我又哪惹你了......”贺容晞还没说完,脑中却突然响起一个还有点稚嫩的声音,“别嚎了,贺白痴。”
贺容晞惊悚了,这不是暮音的声音。
“小灰?”她试探着问。“白痴白痴白痴!我才不叫小灰!”贺小灰愤怒地扑着翅膀,并没有张嘴,但贺容晞脑中的声音继续在嚣张地大叫。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吗?你只是啄了我一口,怎么就开启隐藏技能了?”贺容晞也顾不得计较什么,连忙询问。
贺小灰继续鄙视,“哼,白痴,只是和你签了一个临时契约而已。”
又是契约?贺容晞看向手臂。虽然她无法分辨出颜色,但也能看出手臂上被啄出血的地方已经愈合。
幸好没有又出现什么奇怪的花纹,她从小便是乖乖牌三好学生,连耳洞都没打一个(其实她是懒得打又怕疼),这种类似纹身的东西太有损她形象了。但贺小白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又搞错了关注点。
“发生了什么事?”暮音听见了动静,问道。
“没什么。”贺容晞咽了一口唾沫。实际上她没看出这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只是贺小灰一直在脑中尖叫“不要告诉她”。看上去暮音并不能听见贺小灰的声音,疑惑地看了看她,便又扭回头去。
“你闭上嘴,用精神力和我说话。”贺小灰又在趾高气扬的命令,不过配上它那种童稚的声音,反而有几分搞笑。“那个。”贺小白尝试着在脑中说话,觉得有些别扭,“这个临时契约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种简单的联系而已,使我们可以用精神沟通......以及一些小的附加条件,”贺小灰含糊不清地说,“你别误会,这种契约才没有像主仆契约那么可怜,你死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容晞默,她为什么觉得这语气这么像小孩子在赌气啊。
但是她忘了此时在用精神对话,她所想到的东西立即便被听见了。贺小灰更为暴躁,脑袋上几乎要冒出熊熊烈火,“你才是小孩子!我可是有品级的紫翼青鸟!要不是打碎了那劳什子琉璃盏,我才不会跟着你这个白痴呢!”
唔,貌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诶。
“小灰.......”发现贺小灰又将要咆哮,她连忙改口,“呃,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上界的名字不能在这里用。”贺小灰停顿了几秒,“我就允许你给我取个名字,但至少是可以让我不用怀疑你智商的名字。”
贺容晞注意到了那可疑的的停顿。她其实并不是笨人,只是很多事懒得去想。
“你是不是必须由我取名才行?”
那个嚣张的声音突然哑了。
贺容晞发现这只貌似高贵冷艳的灰鸟其实相当好搞定,只需要一点激将法就能套出很多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她便运用强大的想象力还原了真相。
贺小灰原本是上界的一只灵兽,还没成年,虽然据说年龄比贺容晞要多上几个零,但换算成人类的寿命大概也就十三四岁。因为闯了点祸,被阴险狡诈的司命官抓住了把柄,威胁它到下界帮他个小忙。为了不被自家脾气暴躁的老爸痛打,它只好忍气吞声。
司命官大概也明白它的嘴巴不太牢靠,也没有告诉它什么事情,只是叫它与下界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签订血契。它的能力在到达下界后便被封印了大部分,而下界的能量又污秽,只有通过灵器的净化它才能吸收。
原本它对贺容晞这只弱鸡相当看不上眼,觉得有辱它的格调,更何况契约中还有交属命名权和不准攻击契约者这种丧权辱国的附属条款。但是当下它真的被暮音惹怒了,也顾不得嫌弃,与贺容晞签了契约。
了解完情况,贺容晞表示十分愉快,大手一挥,于是贺小灰仍然是贺小灰。气得某只“有品级的紫翼青鸟”在她的脑中大喊大叫。贺容晞试了几次,便单方面切断了精神联系。
于是贺小灰只能带着满脸便秘的神情滚去吸收平安扣中的能量。
这才是它与贺容晞签契约的原因。平安扣是一件强大的灵器,由于现在它与贺容晞之间平等契约的存在,所以可以吸收经净化过的能量。哼哼,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它便能冲破封印,到那时,不管是贺白痴还是那个姓暮的暴力狂,也只不过是它的爪下之臣罢了!贺小灰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突然天气发生了变化。
原本就阴测测的天空在不知觉中已汇聚起了浓重的乌云,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