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们的动作,人们的情绪再次高涨,都希望自己能成为被敬酒的幸圌运儿——刚刚结束祭舞的舞者们历来都被视为沾染了仙气,喝上她们手里的酒,就能获得上天的赐福!
女孩们大都把酒送给了父母,祝福他们身圌体健康。有一个妹子红着脸送给了她心仪的男子,祝福他来年一切顺利。人们的视线落到唯一剩下的舞者——黑子身上,只见他淡定地端着酒盏一路前行,从观众席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递给了赤司。
“愿君安康。”
他说,轻圌吻了一下赤司的额头。
黑子自己无父无母,现在最挂心的,就是赤司没有知觉的左臂。这个强大的男子应该意气风发地站在巅峰,而不是因残疾而泯圌灭众人。
短短四个字,仿佛带了力量,直直撞进赤司的心底。
他接过黑子手里的杯盏,赤红的双眸微闪。
有权有势到了赤司这个地步,都会万分小心,不清楚来源的酒水是不会喝的。
然而此刻,他却一反常态,没有犹豫,没有思索,甚至连最基本的银针验毒都没做,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浓烈的酒水灼烧着口腔,有那么一瞬,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占得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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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
? 章5
祭舞平安落幕,黑子任务完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坐在赤司身边,一起欣赏余下的节目。
到了最后的压轴戏,一名女子款款上圌台,一开口,空灵的曲调缓缓流淌,如轻风般拂过听众们的心房,格外动人。黑子半闭着眼,手指下意识地跟着打起节拍。
他专注于看节目,而赤司则专注于看他,“喜欢听曲?”
黑子点点头,“小时候我还和父亲怄过气,不肯继承家业学医,要去学唱曲。”
赤司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看惯了他安静乖圌巧的模样,没想到当年也有,呃,中二的叛逆期。
“后来呢?”
“后来父亲坳不过我,送我去学唱曲了。一周后,我被老圌师送了回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黑子低下头,打算当鸵鸟。赤司却不打算放过他,抬起他的下巴,饶有兴致地刨根问底,“原因?”
混圌蛋,对别人的黑历圌史这么感兴趣干嘛!
黑子瞪了他一眼,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地给出了答圌案,“因为五音不全。”
想当年他才六、七岁,兴致勃勃地跑去心仪的老圌师那里求学,决心在歌唱道路上闯出一片天地,结果却在学基本声部的时候,跑调得一塌糊涂。
年幼的正太黑子受伤了,痛心了!
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赤司很没良心地笑了,虽然知道幸灾乐祸不好,但是,想着白圌嫩的小家伙唱着走调的歌,还眨巴眼求表扬的样子,想忍着不笑都做不到啊。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眼看年轻的医师都要黑化了,作为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赤司果断敛起笑容,换上一副真诚的表情,“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当你的听众。”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
就在他俩闲聊的功夫,演出全部结束。
余下筵席时间,众人摩拳擦掌,预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诚凛的猪都是控圌制着数量宰杀的,一年能敞开肚皮吃肉的机会少得可怜。村里的劳动力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是爱吃肉的年纪,早就对祭台四周堆成小山般的盘子垂涎三尺,眼睛都冒绿光了。
身为村长的木吉看在眼里,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就宣布——“开吃了!”
话音未落,一群人风卷残云般扑向食物,姑娘们也不示弱,抡起袖子就加入了抢食的阵营。一时间,人头攒动,每个餐盘前都堆起了密密麻麻的人墙,场面相当之精彩。
“饿不饿?”黑子问他。
“有点,不过还是等会儿再过去吧。”
一方面,他久居人上,抢食这种事还真做不来;另一方面,看看前方汹涌的人群,这会儿往里挤,略危险啊。
见黑子要往人堆里走,赤司赶紧拉住他,“你要做什么?”就凭他单薄的小身板,进去了一定会被挤扁,连渣都不剩!
“我去去就来。”他身形一闪,就没入了人潮中。
俗话说“关心则乱”,赤司环着手臂站在一旁,眼看人群完全没有散开的趋势,而那抹纤细的身影也被挤得一点都看不见,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万一他被人推搡伤到了……右手下意识滑圌到腰间,握住了刀柄。
好在黑子没去太久,一会儿便回来,手里还端着两个小碗,“汤豆腐,尝尝看?”
方才他挨个餐盘晃了一圈,一个巨大的瓦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凑过去细看——新鲜香菇切成片儿,和肥圌美的山鸡一道炖成浓汤,白色的豆腐吸收了汤汁的美味,表面染上了一层诱人的金黄。他对厨艺小有钻研,眼睛一亮,立马舀了满满两碗。
汤豆腐是一道很有名的家常菜。
尤其秋冬两季,汤豆腐火锅味道好,原料也便宜,是最受欢迎的菜式之一。不过,正因为便宜,这道菜一直没能登上赤司家的餐桌。
富贵双全到了一定地步,餐桌上的菜不仅仅是果腹的东西,更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赤司家大厨一向只做高精尖的菜色,讲求昂贵和精美。便宜的庶圌民菜色,他是从来不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