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脸上的泪,傅敬尧把额头抵在门上,可眼泪马上又掉了出来,因为角度的关系,这次泪水没有滑在脸上,而是直接打到地上,啪嗒,啪嗒,这次傅敬尧没有抬手抹掉,他只是用额头抵着门,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话。
“哥,你真的不是大仙害你的,所以你不要恨大仙好吗?求求你保佑我找到大仙,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想再找不到大仙,我不想要一个人,求求你,哥,求你,求你…。”说到末了,傅敬尧己经从站姿变成跪姿,话不成字,只听得到呜呜的涰泣声。
过了一会,傅敬尧扶着墙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吸了吸鼻子,又静静的站了一会才对着里头喊“哥,我晚点再过来,要去看看陷阱有没有抓到东西,去晚了怕被黄鼠狼,还是大猫之类的野兽给叼走了。”
说完,傅敬尧就头也不回的往山上树林更深处走去。
有句话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此时用在傅敬尧的身上似乎也很合适,早上他下的陷阱居然有七个都抓到猎物了,抓了四只飞鼠,两只兔子,一只鸡,四只飞鼠里有三只被砸死了,两只兔子有一只只是被砸伤了脚,这兔子的毛皮颜色很特别,白也不是白,黄也不是黄,拿到太阳下像泛了层金光,让傅敬尧想起那天夜里火堆前莲起的脸,伸手按了按,傅敬尧发现兔子脚只是扭了,没有断,当下便决定把兔子留下来养着。
这一趟收获颇丰盛,傅敬尧背上竹筐沈甸甸,从背景看起来傅敬尧的脚步很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原因。
走到河边,傅敬尧开始处理猎物,把鸡杀了,被砸死的飞鼠和兔子也拿出来把内脏清理干净,全都处理好后,先把河边血迹冲干净,傅敬尧才用姑婆芋叶把不要的内脏包起来,带到拿到树林里,他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选了一处兽爪印多的地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摊开,姑婆芋的叶子一摊开,鼻子就闻到了血腥味,傅敬尧小心看了四周,确定没有野兽的影子,才快步离开。
傅敬尧太匆忙,除了柴刀以外没有别的防身的东西,故而他从没想要捕捉大兽,每次进山里他也是小心观察,尽量避着大猫等等野兽会经过的地方走,从四岁起他就开始跟着他爹进山打猎,每次临进山前傅敬尧的爹总会停下来,蹲低身子问他:“打猎什么最重要?”。
“性命安全最重要。”每次傅敬尧都会这样答,然后他爹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容摸摸他的头。
回到竹屋后,傅敬尧先喂了仅存的飞鼠和兔子吃东西,先拿了水果放进兔子的笼里,然后傅敬尧从干草堆边上掏出个小包,往要给飞鼠的水果上洒上了一些,才放进飞鼠笼里,他看见飞鼠开始啃果子以后露出一笑,那些粉沫是他用风匣儿的茎叶晒干磨粉制出来的麻药,想当然尔也是傅敬尧他爹教他的,飞鼠的翅膀给砸断了,虽然已经不冒血珠子,但傅敬尧看着牠白肉外露的样子就觉得痛,虽说下山还是难免一死,但至少生前能让牠少点痛苦,傅敬尧是这么想的。
把兔子和飞鼠各安置在一个倒扣的竹筐里,又用重量适合的石头压上去,按上去摇了两下确定牢靠以后,才开始准备烤肉,腌鱼最少要晾上四个时辰才会好,傅敬尧不想摸黑下山,只能等到明天,但现在是夏天,山上虽然比平地凉,可鲜肉也不耐如此长时间久放,故而傅敬尧决定等明早太阳出来再下山。
而飞鼠和那些腌鱼就是他准备带下山卖的,白水村不靠海,村里也不经大河,就算有大河也没有用,因为连年饿荒,河里的鱼早就被抓光了,很多地方还发了限捕令,下河捕鱼要交税,一般人根本缴不起那个钱;这腌鱼的作法是傅敬尧到酒楼给人家打工时偷师的,这样鱼能保存久一些,不只不会有腐酸味,鱼肉也不会像鱼干那般硬,能保一定的弹性和鲜度,甚至多了点咸香味,傅敬尧在酒楼打零工时跟着酒楼的二厨子做过几次,有次厨子从客人盘里偷了一块,让他尝味道,那滋味还真不比活鱼差。
话说那白水村虽然不大,但傅敬尧也没有握把当天就能找到莲起,再说下山除了找莲起以外,傅敬尧还准备买两身衣裳,这样他才有衣裳可以替换,以后出去他就随身带一件干净的衣裳,遇上下雨给莲起披上时就不会有汗酸味。如果钱还有剩,傅敬尧也想帮莲起买衣服,莲起跟他说过,使法术会耗灵气,莲起身上的衣裳是用法术变的,傅敬尧想,这样莲起不就是时时耗着灵气吗?不行,就傅敬尧的理解,妖的灵气就人像人的力气,就算用的再少,耗掉就是耗掉,会损身的,所以他得给莲起买身衣服才行,这样一想,傅敬尧决定只给自己买一身衣裳就好,并朝天空拜了拜,祈祷那些腌鱼能多卖些钱。
飞鼠和兔子都不大,而且这次傅敬尧火堆起的比平常大一些,一次就把两只飞鼠和一只兔子都烤上,耗的时间更短,没多久三只就熟了,另一个火堆上傅敬尧还着鼠尾草煮的茶,他哥哥不喜吃油腻之物,身形因此单薄,傅敬尧他娘为了让哥哥敬文多吃点肉,总会煮鼠尾草水给哥哥搭着肉喝,去腻,自傅敬尧四岁跟着爹上山开始,采鼠尾草就是他的工作,他早就把鼠尾草的样子刻在脑子里,纵使后来他爹死了,家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