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侍琴不知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
小童当时的神情怯怯的。
--嗯,你说。
温良玉当然不会阻止他的说话,于是侍琴才放心下来。
--过去侍琴陪着公子在后/庭花,世子爷也着人送过这种药来。但公子当时一嗅这个香味就说里面掺有让人肢体麻痹的慢药,立即就让侍琴扔了。公子过去,对很多东西都是很小心的……
乌溜溜的眼睛望过来,侍琴小小声地说道。温良玉立即明了--侍琴这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一场大病就把过去的经验全都忘了,提醒自己要小心楚桓。
当时温良玉心中就咯噔一下。小孩子的目光澄澈不似作伪,而他之所以能穿过来,实实在在是因为世子的缘故。于是并没多说什么,温良玉只将那些燃着的火星一掐。
--侍琴,将它们都收起来吧。
似乎又皱了皱眉,楚桓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既然你不喜那味道,不点也罢。我让人另行调配好的来。"
"不管你调配成什么味我闻着都头晕……"温良玉小声嘀咕--不管以前的玉公子是怎样的,他可对熏香一点兴趣没有,整天熏啊熏是想逃避洗澡故意省水咋地?清了清嗓子,温良玉开始与楚桓商议这几天一直计划着的事:"世子,我现在已比过去好了许多,天天憋着只觉无趣,想到各地走走看看。"
走走看看,充分了解这个世界,说不定就会有巧合的机缘来解身上剧毒--写手老大的书大多这样安排,温良玉深谙其中道理。因此一旦稍稍恢复,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都城南庄,想要逃离楚桓的控制。
自由自由我的爱,快快到我碗里来。~(≧▽≦)/~
温米虫心中算盘打得滴答响,世子已微微一笑,伸手抚过他面颊慢慢下滑--猛然捏住他下颌一挑。
"良玉,你就这么想逃开我?"楚桓的话语是笑吟吟的,眼中却透出一股冰冷。
满心的~(≧▽≦)/~顿时变成了o(╯□╰)o ,难道是类似的事以前玉公子做过多次,以致于世子大人一听就起了防备?
"世子这话是从何说起?"温良玉也是笑吟吟的,托住世子的手往外一架,也看不出他如何用力,楚桓一个哆嗦手就松开了--只在片刻之间,温良玉的手准确地点中他腕上穴道,虽不足以令他受伤,但逼退他已是足够了。
世子的面色不由一寒,随即微微冷笑:"很好,既然你嫌此处憋闷,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不由分说地,楚桓哗地抖开案上一副卷轴,大片墨染山水显露出来。
"惊鸿岭外桃花坞--"
他的手往地图上重重一指。
"--我们就去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这一章,想着剧情揽镜自问:我究竟是攻控还是受控?
想了半天明白了,艾玛原来我是颜控 o(╯□╰)o
ps: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故事。
小幅度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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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木樨镇上蓑衣渡
他们就这么来到桐州,传说中的边疆之地。看到那些与枸雪城不一样的人情风物时,楚桓眼中总毫不掩饰地展露出“蛮夷”两字。
原来左康这一年来就是混迹这里。世子大人不屑地撇撇嘴角:果然是一介莽夫。
但他却不得不来。温良玉一定要出游散心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桃花殒出现在这里,即便是那只狡猾的米虫不提要求,楚桓待他身体好转后也必然带他到桐州的。
为了解温良玉身上的毒,为了把当初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楚桓的心思,温良玉自然是不了解的。他只一路看着桐州风物,与出发前所阅读的书籍默默比较,他知道每一个细节都可能为己所用。但这样的长途旅行对他来说显然太过辛苦。温良玉又开始衰弱下来,咳嗽时也常带出血丝。于是在某一次剧烈的咳嗽后,他又一次昏迷过去。
“良玉——”倒下的瞬间是楚桓抱住的他,他看到了楚桓焦急的脸。
“怎么样?”楚桓问阿箐。
小姑娘将三个指头从温良玉腕上挪回来,神色凝重:“桃花殒之毒又弥散开了,这里的气候也加重了他的肺病。”
桐州多瘴气。时近暮春,沿途的夭桃凋落,毛茸茸的小桃子在枝子上发出来,纷纷扬扬的花瓣看起来倒是很美的。但这些如霞似锦的粉色花雨却有个非常可怕的名字——桃花瘴。它们年复一年的堆积腐烂,滋生的流瘴蛊虫不是一般的外乡人可以承受,据说桃花殒也自其中提取。
温良玉虚弱地躺在楚桓怀中,口中颠三倒四地喃喃,神志恍惚不清。他的脸又呈现出明艳得近乎妖异的嫣红色。左康上前翻了翻温良玉的眼皮——他一直易容成侍卫跟在车队左右——说着:“不能再走陆路了。马车颠簸,山岭下又有瘴气堆积。我们走水路,从清涟江到木樨镇,再想办法去桃花坞。”
于是温良玉醒来时,已经身在船上了。
船是大船,世子哪怕身在化外,也有法子把他安置妥当。一江碧水,两岸青山一座座地滑过去,说不尽的明妍。船舱口垂着细帘,软榻也细心地调至可遥望风景的高度——世子虽一路都与米虫生着闷气,照顾起他来还是很细致的。
念及这一桩,温良玉想到楚桓从出发开始就不变的怄气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偷偷看过去,楚桓背着身子在船头站着,并没有过来看自己,虽然温良玉笃定在自己清醒的前一秒,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