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易镡被赶了回来,明染的意思是既然左簌簌已经知道且答应给易镡机会,那么从今起两人就得避避嫌,以后的事情,就看易镡表现如何了。
易镡叹息:“老大,我这才有一点指望就被发派回来,总算知道明家少爷的心有多狠,多么能棒打鸳鸯!怪不得您总是怨念满腹的。”
虞劲烽:“哼哼哼哼哼嘿嘿嘿……你也有今天,让你得瑟!”
当船只驶入大江入海口之时,恰海上起了风浪,船只颠簸得厉害,马贼们虽已跟着风丞竺训练良久,也算见过点风浪,但这般大风浪却不曾经历过,立时有许多人不适起来,眩晕的,呕吐的,躺倒许多。温嘉秀只得指挥着船只又退回一处避风港湾中,停驻了四五天,风浪却仍不曾停。
他不免有些焦急,这点风浪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就到明染船上道:“这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咱们要来的消息可是早就传到了驻营地,那边将领等着呢。不行我先带阿钰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迎接你们,你们就在这港湾里多停驻几天可否?”
明染的小舅钟栩也眩晕得厉害,躺在榻上茶饭不思可怜巴巴的,明染忙着照顾小舅,于是道:“也行,那就劳烦温将军先过去。这些兵士也太娇贵了些,还是经历的风浪少。”
他看温嘉秀没带几个人,自己船上又是小舅又是女眷的,小舅如今晕船弄得弱柳扶风状还不如女眷,于是让人传虞劲烽过来,将叶之凉移交给他,又交代让好好待承,不可折辱。
温嘉秀带这闻人钰先走了,随行的还有小谢皇后的弟弟谢诀。他不曾来过海上,这次风浪一起,同样翻天覆地的呕吐,但温嘉秀说:“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有好处。”于是谢诀只得脸色灰白义无反顾地跟着上了船。
那边虞劲烽接了叶之凉,想是明染直接交代下来的事情,就郑重其事地将他看押在自己隔壁,令易镡亲自看守,自己又时不时过去看看。
那叶之凉初始冷冷地,待见他来得勤快且态度友善和蔼,也勉强跟他搭讪几句,虽算不上相谈甚欢,也算是有来有往。
这一日虞劲烽又来看他,见他脸色颓败,于是问道:“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吃得不好?还是睡得不好?”
叶之凉冷笑一声:“心里不痛快,哪儿都不好。”
虞劲烽拉个交椅在他身前坐下:“我说你也别太挑剔了,你饮食可是比照我的份例来的,还这般嫌东嫌西,有你这么尊贵的阶下囚吗?”
叶之凉翻眼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微微摇头:“还是不一样。”
虞劲烽:“啧,还不信我的话?好吧不跟你计较,我座主大人让你想的事情,想通了没有?这时间也不短了,你磨磨蹭蹭欲擒故纵的,当心他不耐烦。”
叶之凉道:“我想不通能怎地?他是你座主又不是我座主,不见得谁都似你这般狗腿。”
虞劲烽拧眉:“嘴这么刻薄有什么好处?”忽听房外明染问道:“叶之凉是在这里吗?”
然后是易镡满溢着讨好的声音:“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都指挥使这边请!”
虞劲烽正要起身迎接,叶之凉却忽然身躯一软,直直向他倒了过来,虞劲烽一惊,连忙伸手扶住,一句“你怎么了”还未曾问出口,就见他唇角一股暗黑色的血液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身后明染已经带着易鐔进入舱室中,叶之凉却恰恰扑在虞劲烽怀中,喘息着,呢喃着:“中毒了……你若恨我,直接杀我就是,何必……何必出此下作手段……”脑袋往下一垂,一头扎在他胸口上,似乎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虞劲烽怒道:“你污蔑我!我没有……这……这……你要昏昏别处去,别昏倒在我身上啊!”想推开他以示清白,又见他状况堪忧不敢放手,一时间束手无策。
明染闪身抢过来翻起叶之凉眼皮看了看,又狠瞪虞劲烽一眼:“没死,放床上去。”
虞劲烽只得把叶之凉抱了床上去,一边结巴着解释:“是他要扑过来,我跟他真没什么,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也没下毒!”
明染道:“我看到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伸手把一把叶之凉的脉搏:“好似中毒并不太深。易镡去叫军医过来。”
易镡吓得正准备狂奔而去,又被虞劲烽扯住低声交代道:“别泄露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军医就赶了来,这军医这几日一直诊治的都是晕船之人,终于见到个独树一帜不同凡响的病人,也颇有些兴奋之色,拎着一套金针就上去了。
明染拉着虞劲烽让开,随手把他摁在舱房角落里一张椅子中,逼问道:“这事儿怎么说?”
虞劲烽辩解道:“我真没给他下毒!你说我好端端的为什么给他下毒?”
明染道:“他伤过你,这理由不够?”
虞劲烽气得打开他的手:“他伤过我我能怎么样?你都说了要以礼相待不能折辱,我又不敢惹你!而且他中毒,为什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等你来了就发作,是发作给你看的?还故意栽我身上,这明明就是在诬陷我!”
此时榻上的叶之凉轻哼一声,慢慢醒转过来,又连着呕了几口黑血出来,那军医忙让易镡捧来温水,喂他服用了几颗丸药。虞劲烽也跟着凑过来问道:“叶之凉,你说,是不是我给你下的毒?”
叶之凉死样活气地翻眼看着他:“我哪里知道?纵然不是你干的,也许是你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