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锡聪扒着院门说:“老大,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宗远家,是你地盘啊。”
特别是刚刚剥毛豆时候,都躬着身体低着头,宗远脖子上挂着的玉从领口跑出来,他和祝俊这才注意到这俩人竟然还带着一模一样的玉。吃饭时候吴守兰还又给解释了一遍这玉的由来。
他和祝俊都感慨啊,要是钟意是女的,这不就是娃娃亲,真可惜啊,戴在老大身上太浪费了。
被钟意按在椅子上狠狠揍了一顿。
送走两个活宝,钟意和宗远还一人一边挽着吴守兰去散步消食,老太太人缘好,在这边才住了一个月,很多街坊领居看见她都乐呵着和她说几句话,很多人都夸她这俩个孙子都长得俊,老太太真福气啊,孙子都这么大了还陪着她散步。
吴守兰听着可快活了,是啊,两个小孙子。
晚上八点半,他又穿着上次宗远给他搭配的那身睡衣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这回让宗远先去洗的澡。
只要宗远在家,吴守兰都睡得早,钟意推门进来直接盘腿坐到床上对宗远说:“来来来,快过来给钟老大吹头发。”
宗远正在书桌前坐着,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没理他。
钟意觉得脸上的水似乎也没擦干,用手捋了一把眼睛周围,又说:“软软哥哥,快过来吹头发。”
宗远回过身趴在椅子上看他。
钟意用下巴指衣柜那边的柜子,说:“软软哥哥,吹风机在那边。”
宗远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他起身去拿吹风机。
钟意摇头,不少水甩下来,说:“no no no,绝对没有,这是正常发挥。”
宗远走过来按他肩膀,拿手固定他下巴,皱着眉说:“别乱动。”
钟意望着他笑。
他们从小就比别人亲密,钟意和很多同学关系都处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见面打个招呼,说笑话时捧个场,平时聚会在一起闹一闹。他和姚锡聪祝俊关系算是最铁了,去他们家里玩过,在闹着在床上打过架。
可宗远始终是特殊的,他能轻易就对他装装可怜,说着跟撒娇一样的话。
宗远拨弄他头发的手劲很温柔,吹风机的暖风也让人舒适,他都有些昏昏欲睡,窗户现在还开着,不知道是谁从院子门口经过在放歌,是eason的《十年》。
钟意突然想起来上次宗远在画室弹的吉他,问着说:“你上次不是答应我要教我吉他。”
宗远说:“现在就想学?”
“可我没看见你房间里有吉他。”钟意说着又打量一眼房间,这么大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到的。
钟意的发质很软,尤其是才洗过吹干这个过程,摸在手里特别舒服,宗远关了吹风机又捋了几下他头发,看他像小学生一样手放在大腿上坐的还挺端正,嘴角不自觉带着笑说:“在柜子里,到这边来还没有拿出来。”
钟意看他拔电源收线,听见说有吉他,刚刚的睡意一扫而光,坐在床边荡腿说:“那你今晚就开始教我。”
钟意真觉得只要宗远在他跟前,他就变得懒得很多,吃早点都是宗远给他剥鸡蛋,中午偶尔宗远在学校吃他什么不爱吃的也往他碗里扔,喝酸奶也不忘给他插管子,到他家来就更像个皇帝一样。
他坐在床边看宗远把吉他从柜子里拿出来,又递到他手里。
钟意拿着吉他在手里随便拨了几下弦,发出的声音太难听。宗远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坐着,说:“我先教你手势。”
钟意说:“不会吵到大奶奶吧。”
宗远和他面对面坐,说:“不会,奶奶听不见。”
宗远低头,握着他的手指放在弦上:“我先从入门教你,这是第一根弦,最细。到第六根弦最粗。一般都是左手按弦,右手拨弦。你拨一下,看看每根弦的声音有哪些区别。”
钟意的注意力全在宗远握着他手指的力度上,刚开始还低头认真看弦,看了一眼宗远垂眼认真的样子,这个角度睫毛更显得长,像一把小扇子。
宗远抬头看他:“钟意?”
“嗯?”钟意回过神。
宗远按了一下他手指说:“用心听。”
简单地把入门指法教了一遍。
宗远说:“我先教你弹一首最简单的曲子。”
钟意抱着吉他换了个坐姿。
宗远站起身,坐到他旁边,贴着他坐,一只手从他肩膀上搭下来,两只手捉着他的手按正确的指法放在吉他上,整个人侧着身体紧紧贴着他,钟意能轻易感受他的体温和就在耳畔的呼吸,浴室里换了沐浴乳,他还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是薄荷味,洗完身上凉飕飕的,这次是橘子味,有点甜甜的,跟着宗远身上的热度传过来。
钟意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手,问:“弹什么啊?”
手指被带着拨弦,似乎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宗远在他耳边轻声哼唱:
“tle ar , you are ,
uhe sky……”
钟意完全不记得指法,觉得左边的耳朵有点发麻。
第十五章
星期三上午,在一中外面都能听见里面高昂兴奋的加油声。
上午有不少人气很高的项目要决赛,哪边的喝彩声最大,那边的比赛就最精彩。
高一年级刚刚出了一个励志场景,女子四百米决赛时,一个跑在前三名的女生跑掉了一只鞋,不仅只穿一只鞋跑完全程,还拿了冠军,这会儿广播里一直在报道这件事,周礼娟在到处找人,再过一个比赛项目,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