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北泽国的皇帝,知道我娘亲如今的境况么?
听有人竟是肯为了娘亲连天下都不要,我不禁滞愣了一下,人人皆向往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但,竟是有一人,可是为了一个笑容,而……那人,才是真真爱着娘亲的罢,至少,比凌国的皇帝,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要强!
只听说,那北泽国的皇帝隐居山林之后,就再也没从那深山里出来过,至于,他知不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了床榻,把我抱进了怀里,“闭眼,睡觉,不然一会儿你醒了,不给你讲故事听了。”
我乖乖的往西陵的怀里缩了缩,昨儿晚上一共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其间还做了噩梦,的确是,有些困了,唔,闻着西陵身上的香味,就可以,再睡得着了。
果然,西陵带给我的安心,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沉沉睡去,半个梦都没再做,再醒来,渺和霜已是都下了早朝回来,在我屋子里的着桌边儿坐了,看着各自手里的公文。
唔,你们回来了。
我用手背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了身来,撑着床边儿下了地,也不穿靴子,只赤着脚,就跑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不等他们讨,就乖乖的一人给了他们一个亲,“今儿,可觉得身子轻快些了?一早儿的去朝,回来了,怎也不先睡会儿?”
你当人都跟你似的,沾着枕头就能睡得天昏地暗的?
渺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册子,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眼见着就到征兵役的时候了,我得把各城各府的役数核对出来才行,你乖,找西陵玩儿去,待我忙过了这阵子,带你去打猎,恩?”
我听西陵说,你昨儿又做噩梦了。
霜放下手里的册子,伸手把我揽了过去,手臂微微用力,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膝上,“现在,睡好了?”
恩,已经不困了。
我抱了霜的颈子,把身子腻进了他的怀里,拿脸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渺在忙征兵,你又在忙什么?”
再过半月,就该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了,我在看他们报上来的名单。
霜也不嫌我缠他,依着我在他的怀里蹭,伸手又拿起了那本小册子,打了开来,“索性看也是看,我顺便教了你认字儿,怎么样?”
你还是先忙罢,教了我认字儿,这册子你怕是要看到人家考完了,也看不完的。
我冲着霜吐了吐舌头,扭着身子下了地,冲着门外问了一声,“长白,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话,还差半刻,就该用午膳了。
门外,传来了长白的答应,我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但也不着急这半刻的工夫,便跟他吩咐道,“帮我拿些水来,我要洗脸。”
你还知道要洗脸?我还当,你刚刚都拿霜的衣裳蹭干净了呢!
西陵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紧接着,一个失重,便被他横抱了起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赤着脚乱跑,就是记不住,恩?你知道毡毯上面,有没有针和碎瓷片儿什么的?!万一扎了,可怎么好?”
西陵,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
听了西陵的话,渺先是一愣,继而,便是瞪大了眼,站起了身来,看向西陵。
昨儿晚上,我来睡的时候,这被子底下,被人撒了半床的豆子,地上的毡毯里,也竖着插了十几根细针。
西陵叹了口气,把我放在了床边儿上,俯身拿起靴子,给我穿了起来,“如果,昨儿是渊离睡这里的话,发现不了,今儿就得是一身的青紫,连带着脚被扎上十几针……”
长洛!
不及西陵说完,渺便是怒得摔了手里的册子,冲着门外吼了一声。
主子。
长洛忙不迭的进门,朝着渺行了一礼,恭顺的垂头等他吩咐。
给我查!是谁在小离儿的床上撒豆子,在毡毯上插细针!
渺怒不可遏的抓了手边小桌上的茶碗,便朝长洛砸了过去,长洛没敢躲,膝盖被砸了个正着,身子颤了一下,险些摔倒,“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是觉得我近些时候脾气太好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锁子
长洛应着声出去,不一会儿工夫,便和长白一起,拎了两个丫鬟,一个小厮进来,丢在地上,然后,朝着渺恭敬的行了个礼,“这三人便是昨日给这屋子扫撒的下人,主子。”
谁是主使?
渺没有问是不是他们做的,而是,直接问,是谁让他们做的,不得不承认,这种问话的方式,很有些狡猾,就像是,他已经查明了,定是他们三人做的,差得,只是招供一般。
奴婢(小人)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被渺这么一诈唬,三人顿时苍白了脸色,忙不迭的在地上磕头讨饶起来,虽然,地上有毡毯,但,也抵不过他们不要命般的用力,一会儿工夫,便磕破了额头,溢出了血来,染红了地上雪白的毡毯。
原本,还只是觉得他们有些讨厌,但,见了他们的血染红了我的毡毯,我便是忍不住有些懊恼了起来,“渺!要审,你不好去外边么!他们把我的毡毯都弄脏了!这要是换一张新的来,又该是凉的了!”
乖,不恼,我会让他们一并付出代价的。
听了我的抗议,渺扭头冲着我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哄我道,“前些日子,我让人弄了几张羔羊皮回来,就让人用那个给你做个新的,赔给你,恩?”
好罢。
白了那跪在地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