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几个小混混都笑了。
淮南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肖锦伦又得几滴流猫尿了,反正以前都是这样的。
却没想到肖锦伦挺直背的站在原地,脸色不变的说:“麻烦南哥高抬贵手。”还挺固执的。
淮南挺意外的,怎么以前的那个娘娘腔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似的,他想了想,把手上的人扔在地上。“既然你都叫我南哥了,我今天的事情也就给你个面子,不过你也得给我面子不是。”
淮南指了指自己脖子上被那小孩抓破皮的地方又说,“你瞧着,我脖子被他抓伤了,你既然要带他走,总得替他赔给我医药费不是。”
他倒不是非要和这个小孩过不去,如果能从肖锦伦这儿弄点儿钱,岂不是更好,打定注意,淮南决定不管今天肖锦伦把这小叫花子带不带走,自己都给从他身上弄点儿钱来,谁叫他多管闲事来着。好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肖锦伦顿了顿,没想到眼前的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看着地上已经没什么动静的小孩,他把手摸向裤兜,手顿了顿,还是把这十几天卖垃圾的钱都拿了出来,“南哥,你看,这是我捡瓶子的所有的钱了,都给你,您消消气吧。”
五块,十块,二十,五十的面额一共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
淮南接过肖锦伦的钱,皱了皱眉,“就这么点。”他看着里面连着一块的面额都有,料想这小子也不敢骗自己,皱了皱眉,“算了,今天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就当给你一个面子。”
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淮南其实年纪不大,才十七八岁,以打架的时候心狠手辣出名,这个小区这样的人多得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上高中,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有些人就变质了,抱成一团的小团体,有些是赌场的马仔,有些靠着坑蒙拐骗来钱,都不是什么好人。
人性在他们身上几乎很少看见,他们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拿着心狠手辣当资本,但其中他们自己也明白,他们的命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等着人都散了去,肖锦伦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不知什么原因掉落到了这个世界。
那一双眼睛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配合着那天的漫天火光,像是永生印刻在心里,不可磨灭。
这会儿是深秋,地上那个小鬼却还穿着一生不合时宜的夏装,而且明明大了一码不怎么的合身,看来是不知是从哪儿找来套在身上的。脸上也都是灰,一双眼睛倒是明亮,仿佛能照进人心里一眼,现在已经褪去了红色,正防备的看着他。
肖锦伦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五味陈杂,刚刚一时候脑热,可是接下来怎么办?
天空灰压压的,风打着璇儿的刮起了地上的垃圾和灰尘,让人有些的睁不开眼睛,风雨欲来之势。
肖锦伦想到了刚刚周进和他分开的时候提醒他关好窗户。
因为台风的关系,这两天会有暴风雨,而这个小区的地势很低,排水系统又落后,常年没人维护,到时候道路一定积水,特别是他住的最靠近里面的那几栋,也许就连走出去都不方便,幸好自己住的是二楼,不会被淹没了。
这场暴风雨之后,马上就会降温,转眼就是冬天了。
其实像这样落单的流浪的小孩很少,特别又是个男孩,这样的多半会让人贩子给弄去,整一身干净的衣服,价钱不会低。
再或者被另一种人带着去沿街乞讨,把身上弄点伤,来博取别人的同情乞讨赚钱。
肖锦伦来了这个是世界半个月,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并不陌生了。
肖锦伦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孩不是普通人,不然又怎么会就这么一个人这么活着,刚刚的这小鬼暴起一下掐住了淮南的脖子,别人只会觉得这孩子太凶悍了些,是反扑。
他却知道,这个小鬼本来就不是普通的人,淮南比这个小鬼高那么多,这个小鬼被打成这样居然还想着还击,如果不是刚刚的人拉着这个小鬼,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那个时候肖锦伦明显看到那个小鬼眼睛里面的红色越来越浓郁,只是他现在太小,所以没有足够的能量反击,但指不定以后会怎么样啊。
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肖锦伦想了想,现在自己都成问题了,身上的钱都给了淮南,不过幸好,他在家里的枕头下还压着几百块钱,是从房子里找出来的,是肖锦伦母亲以前的姐妹偷偷塞给他的。
这笔‘巨款’他本来准备到迫不得已再动用的,现在就是了,也不知道这几百块钱自己能撑多久,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儿还能养一个拖油瓶,这不是瞎逞能吗?他刚刚出手救了那个小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肖锦伦站了起来,心里想反正这小鬼不是普通人,活下去一定没问题,自己还是别找事了。这小鬼明显的情绪不稳定,指不定自己以后会被他反咬一口,农夫与蛇的故事他没兴趣亲自上阵示范。
最重要的是,他没钱去多养一个人啊。
肖锦伦低着头默默的往回走,走到家里还没有五分钟,果然是倾盆大雨。大的连着透过窗户,窗外的景色都看不清。
风把不远处的广告牌吹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听着渗人。
肖锦伦坐了下来没两分钟就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分钟,叹了口气,拿起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