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的运气很好,找人格外的顺利。
此时,他的瞳仁里除了得意还散着凶光,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咧嘴道,“世人都说陆小凤来无影去无踪,我看只要在花阶柳市中挨个找一找,总能找到。”
像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陆小凤单手支着头,斜卧在六尺宽的沉香床榻,他右手摇晃了一下酒瓶,先是往嘴里灌了一口,啧啧嘴回味,尔后方道,“消金窟,歌舞场,风华雪月之地,陆某只是恰巧懂得欣赏风月之人罢了。”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哈哈大笑,他笑得极其夸张,以至于嘴都快咧到耳后根,衬得他的面貌越发可怖,笑容间他猝然扬起手中的铁链,狠狠地甩过去,“那你就死在这所谓的风花雪月之地吧!”
陆小凤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纹丝未动,那铁链像毒蛇一般飞速直刺他的眼睛,眼见就要刺穿他的瞳仁,千钧一发之际,那铁链竟堪堪停在眼珠咫尺之地。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神情不可置信,加大手中的力道。
“看来派你来的人没有告诉你,我陆小凤最不怕的,就是人在我面前使兵器,”说罢,他单单凭两根手指顺势将铁链拉到身后,连同它的主人一并拽到身前,然后看准时机狠狠一脚,一招完毕,对着两根指头轻轻吹了口气,“尤其是这种两根手指就能夹住的武器。”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被大力踹到肋骨,吃痛倒地,可惜他今天的运气都用在找人上面了,其他实在不是很好,向后倒时头正好笔直撞到床柱,当即晕了过去。
当即原本就像倒葫芦瓢的脑袋又多了个大包,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喜感。
陆小凤知道这个最后能带给他清净的地方也没了,叹息一声,认命从床榻上坐起,衣袍划过床侧的同时,他拉过挂在衣架上的大红披风,披戴在肩,路过昏倒在地的人时喃喃道,“第二十三个。”语毕,推开大门直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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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张罗吵闹,熙熙攘攘,这里却好似单独开辟了一片空间,永远与世无争。
流骁坐在花满楼的对面,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接触,他一早就听戚竹说过花满楼的眼睛是盲的,但就近看到那双黯淡的瞳孔时心底还是叹了口气,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眼睛却看不见。不得不说这是令人惋惜的,但相对的,也更容易激起人的怜惜呵护之心。
毕竟是长居上位之人,流骁单就坐在那里,都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陆小凤上到二楼,一眼便看到流骁,但是这一眼就让他想起不久前在百花楼下的匆匆一瞥,不得不说,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位是?”
花满楼摇头,他的百花楼谁都可以走进来,永远不会关门,流骁和戚竹便是不久前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差不多和陆小凤是前后脚到。
“吾……”
戚竹一记眼刀甩过去。
流骁面部表情可疑地僵硬了一瞬间,心道,为了吾未来的皇后,忍了。
“我名流骁。万流景仰的流,骁勇善战的骁。”
“流骁,”花满楼低声重复了一遍,的确是人如其名,气势如虹,然后感叹,“好名字。”
沉鱼出听,温润的声音瞬时直击流骁的心房,在他的心里晨钟暮鼓般敲打开来,只是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就听戚竹一声冷笑,“错了,我看是地痞流氓的流,无耻骁徒的骁才对。”
流骁,“……”
花满楼打破尴尬,说出疑问,“不知二位来所谓何事?”
流骁不答反问,“不知花公子对在下的礼物可还满意?”
“礼物?”花满楼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蹙眉道,“该不会是几日前出现在这楼中的人?”
回想起几日前,十个扎着双马尾的人突降百花楼中,不管花满楼说什么,他们都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问其来历姓名时,他们才挨个开始回答,很有秩序,
“我叫上官大雁。”
“我叫上官家燕。”
“我叫上官毛燕。”
“我叫上官白腰燕。”
“我叫上官金丝燕。”
……
直到最后一个,只见他犹豫一下,然后站出来仰起头道,“我叫上官冰糖燕窝。”
紧接着,他们集体向前,步调整齐划一,齐声道,“我们都属于攀禽类!我们通通胸具不完整!”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响亮如虹,引起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上官飞燕,“……”
花满楼只回忆到一半便被陆小凤拉来,他好奇道,“是什么礼物?”
花满楼定定望向流骁,即便知道他看不见,流骁也能从中感觉到些许愠意。
“不知飞燕哪里得罪了公子,要如此折辱于她?”
陆小凤敏锐地扑捉到女人的名字,看样子像是花满楼在为一个女人打抱不平。于是他感兴趣的闭上嘴,八卦地听下去。
流骁问道,“你喜欢她?”
陆小凤兴致被吊到最高,戚竹本来想插话说花满楼喜欢的是华山派的掌门,一个失去手掌的老女人,不过在他开口前,花满楼已经先说道,“飞燕是个好姑娘。”
流骁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吾…我可以把你的回答视作你喜欢她?”
花满楼沉默。
流骁面上看不出表情,“于是事情再明了不过,你对她有好感,而我喜欢你,所以我自然讨厌她。”
流骁一句话,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