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寒流刮过,张玄警觉地跟他对视,「找证据就找证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记得,你好像有跟他说过明晚去赴约?」
「我只是说说而已,鬼才跟他赴约……」话题半路打住,张玄随即一口否决:「你别指望利用我出卖色相缠住他时去做调查!要查大家一起去查!」
他的心思这么容易被看穿吗?还是……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心有灵犀的通透?
聂行风笑了,看着这张因为不忿而透出绯红的脸庞,他悠悠道:「要不,你来想个更可行的办法?」
素衣素发的冷清少年,面容纤细隽冷,眼帘淡淡垂下,遮住里面的阴狠气焰,右手反握着两柄半尺多长的弯月短刀,刀锋森寒,灯下游离着的冷光带着强烈的阴沉杀气,银发垂下,在身后用绿带随意束住,透着三分洒脱、三分邪气,还有三分令人仰慕却又望而却步的霸戾。
「你是……羿?」站在对面的聂行风和张玄同时不肯定地问。
「怎么样?这造型不错吧?侧身,四十五度最能表现出我的风采,你们要从侧面看,这样子。」
一说话,那份冰山般冷固沉稳的造型瞬间塌方,羿弯眉笑着,又双手持刃,准备再来另外一个造型,张玄打了个响指,顿时,少年消失在空中,只留一个拍打翅膀不断乱飞的小蝙蝠。
「把我变回来啦,刚才的样子我喜欢,我要!我要!」
羿不甘心地冲向张玄,张玄身子微侧,煞不住车的小蝙蝠正撞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金星飞舞间,它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羿刚才的样子挺好,你就让它保持人形吧。」聂行风忍住笑说。
羿的人形居然这么酷,老实说,很出乎聂行风的意科,当然,这是在它不说话的情况下。不过,那份邪气也让他有些不安,他不喜欢那种气息,带着阴暗邪恶的气焰。
「董事长,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法术……」
如果可以一直帮羿维持人形,张玄当然求之不得,至少以后家务事就不用操心了,问题是他的法术支撑不了多久,刚才帮羿变身也不过是不知怎么瞎猫撞到了死蝙蝠,他本来是想把羿变成自己的模样,好让它代替自己去酒吧赴约的。
当然,法术不灵这点张玄死都不肯承认:「我的意思是说——法术常用会大伤元气,所以,能不用就不用。」
说着话,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屈指轻弹,一道银环罩住羿,它身子一晃,银光划过,地上现出一个跟张玄一模一样的人来。
张玄吹了声口哨,还好这次法术用对了,没在招财猫面前太丢脸,现在只希望这个小把戏能撑一晚上。
「让羿去缠住顾子朝,董事长,你说我这个办法可行吧?」
「我去!我去!」听说去酒吧,羿开心地连连点头。
几乎是跟张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赝品,当然,只是几乎,因为即使羿不说话,聂行风也能一眼看出两人的不同。他跟张玄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久,却可以记住他的任何动作,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习惯。
突然,一个念头浮上脑海,如果顾子朝也会这种法术的话,那也可以变出一个双生人,而后,事情发展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就像他在日记里所写的那样……
第二天张玄打电话去侦探社,无意中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许可真因为受刺激过度,导致精神状态混乱,在家里拿菜刀乱砍,被秦照失手推下了楼梯,后来送到医院抢救,听说状况似乎不太乐观。张玄听完后,很平静地挂了电话。
在他处理的案子中,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被揭破奸情,夫妻双方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在看到许可真得知情夫死后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做丈夫的但凡有点血性総-u,n薹ㄈ淌埽至于被推下楼到底是秦照失手还是有意,那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p>
「董事长,看开些,死亡天天上映,习惯就好。」见聂行风脸色不太好,他随口劝道。
「这种事也会习惯吗?」聂行风苦笑。
张玄精致得几乎到淡漠的脸庞,那与谁都熟络的背后有着他人无法靠近的疏离,看着他,聂行风想,这世上究竟什么事或人能有幸停靠在他心上?
晚上,羿领了任务开开心心离开,出发前,张玄警告它:「不许喝酒,你如果贪杯误事,今后我不会再给你一滴酒!」
「yes sir!」
小蝙蝠走后,张玄跟聂行风来到顾子朝的办公楼,从楼层灯光看,顾子朝已经下班了。
两人乘电梯到达顾子朝的办公楼层,办公室的门锁是液晶电子锁,张玄掏出准备好的磁卡一刷就轻易打开了,看看一脸古怪的聂行风,他传授心得:「这个教训是告诉我们——越是先进的东西,越好攻破,如果这是普通门锁,我可能还要花点时间,董事长你们公司的安全防御措施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
「张天师,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吗?」
「作为策划兼同谋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张玄推门进去,顺便斜瞥了聂行风一眼,不过回眸中那份嚣张气焰已然变了味道。聂行风心跳了跳,很想说这种风情万种的眼神最好少抛,尤其在他们做贼的时候!
房间里漆黑一片,张玄打开灯,反正窗帘都拉得很严实,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灯光,再说,那个变态心理医生正在酒吧里鬼混,不可能来公司。
走进书房,也就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