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走后,江羽手机上刷了半天住宿信息,才定下了一个房间,是在一家特别具有古韵的客栈。
换成以前,因为不经常来杭,她总是抓紧时间该逛就逛,该买就买,该吃就吃,然后买一张晚上的火车票回去。
至于修复的手工钱,只要能大于车票的价值,那就行了。不过,这次定的这种房间的房费,估计是赚不回来了吧。
江羽这次来杭州,是带着洗换物品,不知为什么,她对于昨晚的梦一直念念不忘。要不是那天是在医院里醒来,不然,她肯定是使劲闭眼让自己努力再入梦境。
是的,只要意念深,是可以再次入梦境的。甚至,梦中的剧情可以按自己的意志来改变。
梦里她知道自己最后是去了杭州的某地了,但是具体地点不知道在哪里。
躺在旅馆的床上,她觉得自己有点好笑。难道是因为梦中睡着在马车里,没有体验一下古代的眠床。所以,住这里,是自己给自己实现愿望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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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翻了个身,有什么东西硌到肚子了。可怜又是痛醒,手机昨晚不是在床头柜充电的嘛,怎会在这……
她顺手摸过去,捞到的却是那个钱袋子,甚至还有那把匕首。
梦竟然又续上了!她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没变,还是那个救她的中年男的衣服。
偷偷瞄了房间,房间很小,但是有很多书。这时候的书,对于江羽来说,每一本都是古籍啊,她真想立刻去找找有没有破损的。
“你醒了?”坐在书桌旁的宁云听到动静,拿着手中正在赶制的衣服站了起来道:“枕边有干净衣裳,换上吧。”
她说完,拿上桌上的针线盒出门去了,顺便带上了房门。
她所说的衣服,就是江羽昨天获救时,小姑娘所穿的那一身。只是青色布衣,应该是普通平民家的孩子穿的,那么身上怎么会有那些财物?难道是小偷?
想到这里,她打开钱袋子翻看,里面有碎银子,有各色金银小錁子,铜板,甚至还有几个漂亮小首饰。看来这是那小姑娘全部的家当了,或者是她偷来了别人的全部小金库?
江羽不知道怎么去续这梦了,这个身份,她很难代入。
布衣浆洗过后,不柔软,但是穿着挺括,看着精神多了。
起“床”以后,他发现自己睡的就不是床,两条春凳上面搁了块门板。是临时搭的,自然没有蚊帐,脸上好几个蚊子包。
房间里没有梳子,江羽披着头发,拿着头巾就出去了。
宁云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孩子,拉着他去洗漱完,开始给她梳头。
“还记得起父母和家乡吗?”
江羽摇摇头。
宁云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姓名呢?”
得到的还是摇头。
虞易钦回到家的时候,江羽正在吃早饭。一碗清粥,一碟酱菜,一只咸鸭蛋,甚至还有一根油炸桧,是厨娘从外边买来的。虞易钦在这里教书,东家拨给他家一个干粗活杂货的厨娘。
今天他在学堂让学生们提早散了,为的就是带这个救回的孩子去官府登记。
县衙户司里的小吏见江羽衣着显得寒酸,必定家境不好,且又是个哑孩子,估计家里也没那个财力也没那个心思来找的,也就随随便便做个记录。小官吏打着哈欠,因为没有收到好处,临的画像只是是有眼睛鼻子而已。
江羽觉得这样也好,现在虞易钦他们是不知她现实身份的,装傻充愣、装孩子、装不记得,随便乱编造还可。如果被家里人找回去了,那怎么解释怎么掩饰?身体的主人可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留给她。
不过又想到人家真失去孩子,心里有多悲痛,万一还在找呢。想到这里,圣母心的江羽就很过意不去了。
唉,真是难以选择。不过,反正也不用她来选择,找得到找不到,都是看天意,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但是又想到,这么个孩子,怎么会落水而死,而且是在这茫茫大江上,被害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身上的财物都没少,那么,因财害命可以排除。
那么,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谁会跟自己过不去呢?所以说身边的人更可怕,她想起小说中的宫斗宅斗、嫡庶争势这些把戏,不禁把自己这个低情商吓得汗毛凛凛。
她不想回去再死一遍,死不可怕,怕的是“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情被坏人知道了,被“惦记”上。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小姑娘很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宅斗牺牲品,乔装逃亡,最后还是……她觉得自己这个梦还真是狗血十足。
虞易钦也知道,这样的希望不大,他打算写信给江对岸的朋友,问问他们那边是否有这样的孩子遗失的。这样大的孩子,完全可以说得出自己是哪里人氏,可偏偏是个傻孩子,一问三不知。如果能说话,还可以从口音来判断,可惜还是个哑的。
江羽看着一脸死灰的救命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她早就想去逛逛了,梦里的机会,真是不容错失。
听了两天人家说话,在心里,她也已经开始学得挺好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语言总得练才能学会,于是下定决心,张口……
这时,江羽发现她真说不出话来了,以前大人吓孩子,说是在屋子里戴伞不会长高了,在雨天学结巴说话会变结巴。
江羽惊恐地发现她学哑巴真成了哑巴,不过也说不定,那小